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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2018
刘惟诚 ·大马人的选后焦虑
作者: yslee

截至昨日,希盟执掌布城,刚好满63天。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本地政局瞬息万变,而且大事频发,从调查和提控前首相纳吉、纳吉之子的台湾行,到内阁分配、中文文告风波、雪州双溪甘迪斯州席补选、粤语风波、正副部长在承认统考说辞不一等事,一单接一单,让人感觉好像过了两年。当然,这种不稳定的局面,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一些国家已经透过他们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长期由单一政党执掌的国家,在出现政权更替时会面对什么问题。

比如日本,在1993年出现首次变天后,由新生党领导的8党联合政府出现频密的离合状态,进而引起政局动荡,导致新政府令出不能行,让自民党在1年后,透过与政敌社会党的合作,间接性地夺回政权。而后的2009年,成立不足10年的新民主党,一举击溃自50年代就执掌日本的自民党,终结一党独大的政局。然而,民主党执政后面对各种内忧外患,在解决日本选民关心的经济问题上显得力不从心,结果只当了一届政府。

对于日本两次出现变天,当地民间都有不同反馈。第一次,自民党推动选举制度改革,该党出现分裂,进而导致选举时的选票分散,短暂地失去政权,该国舆论陷入一片“改变”的欢呼声中;第二次,该国经济低迷、政体腐朽,再加上内阁频密替换、国务停滞,令选民忍无可忍,实现真正的轮替,当时舆论对终结一党独大的民主党领袖展开造神运动,虽然欢呼声一片但仍有民众表现担忧,并要求新政府尽速投入工作,解决日本当前的经济瓶颈。

尽管促成日本两次变天的缘由各有不同,舆论一般也乐见其成,但变天后都很快出现局势不稳、人心不定的政局。这种情况,就算放在过去,结果也没有相差多远,比如中华民国初建时,终结封建专制的南京政府也花了很长时间整顿“后皇帝时代”的乱局。当然,新政府如果在这个关键时期懂得适当应对,如此的政局将会只是一个“过渡期”,倘若处理得不好,这样不稳不定的政局,则会是促成政权再次轮替的“潜伏期”。

我们看回2009年的日本。民主党在选民对执政党极度不满的形势上台,并以狂风扫落叶的姿态横扫60%的众议院席次。这是党魁鸠山由纪夫发梦都想不到的优异战绩。

然而,在执政之后,选民对民主党期望极高,但该党未有执政经验,就连之后接任首相的鸠山由纪夫,也只担任过1年的内阁官房副长官,因此行政刚开始有些混乱,再加上官职和资源分配不均和行政经验的缺乏,令新政府的阁员,包括首相本身,频频说错话、做错事。

此外,民主党内部由于是结合来自自民党、友爱新党等党的前领袖,所以行政也出现言行不一、互相牵制的情况,再加上,民主党在冲绳普天间美军基地搬迁问题上违背选举承诺,又在消费税问题、福岛核电站事故等反应迟钝,在争议一单接一单的同时,选民却又一直看不到新政府所承诺的施政成效,令民间陷入“选后焦虑”,抨击新政府的声音逐渐增加,就算鸠山之后为了安抚选民而下台,但该党内外不协调的情况未改,依然难以消除群众焦虑。

民主党,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无法跨过政权轮替的过渡期,输掉了2012年众议院选举。而我国目前的舆论,就和当时的日本舆论很相近,充斥着对新政府在语言、教育、行政等方面的各种焦虑,而看不见改变,或发现施政争议频传,而感到急躁的声量更是日渐高涨。

当然,希盟和民主党拥有不同的本质,而我也认同希盟确实需要更多时间,但这股选后焦虑,走到现在已是不可忽视的民意,因此希盟政府必须正视,切勿顾左右而言他。

虽说选民急于求成的心态,对新诞生的政权是苛刻的,但政府要认清的现实是,这股选后焦虑是很有破坏性的。选民是看在“更好”而做出选择,因此政府在施政时必须谨慎,就算一些已承诺,但在位时才发现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政策(比如减低生活成本、承认统考等),也需要全员协调妥当、话筒一致,不能各说各话,并且在需要时咨询民众或专才,拟定可取代相关承诺的替代方案,进而消除、安抚民间目前普遍出现的焦虑,避免最终步向民主党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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