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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8/2018
Werner·德国人:一住31年,扎稳餐饮事业;我要永远住在大马
作者: yslee

外国月亮当真比较圆?正当国人向往到国外,探索陌生世界的美好,其实也正有一批外国人基于个别理由,来到我国这块聚集着多元文化的土地生活,甚至落地生根。

“爱我的马来西亚”是今年的国庆主题,适逢独立日,不妨来一探长期居留的外国人对于我国的想法,同时欲向我们发出什么疑问?

来自德国的Werner即将在我国居留满31载,更在这里创立了他的餐饮事业。究竟在他眼中,马来西亚是个怎样的国家,又是什么原因吸引他流连这片土地?

8月31日是我国独立日,对Werner而言,同样意义非凡,这天是他生命中的重要转折点,是他踏足我国,开启人生新篇章的特殊日子。

“身为厨师,很自然的,想游历世界各角落,品尝不同地方食物。在七八十年代,所有优秀厨师能到亚洲工作,当时亚洲最好的餐厅聚集在新加坡、曼谷和东京,每个厨师都渴望前往。”

70年代末,他不断寻找机会,盼望能到亚洲学习,但未能得偿所愿,反而先漂洋过海去墨西哥,在酒店担任行政总厨。

直到4年后,酒店总经理接到槟城直落巴巷开设新酒店献议,于是询问他是否感兴趣,一同前往马来西亚发展。

“当时是1987年,网络还不发达,我到书店买了一本应该是印刷于1958年,陈旧的小册子,书里有独立广场、茨厂街房子、马来人房子、各族人民等图片,搜寻了槟城资料后,我便答应总经理。”

就这样,他从墨西哥出发,经过芝加哥飞来吉隆坡,再到槟城,“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是在8月31日独立日当天,晚上11点抵达槟城,甚至记得德士司机的名字,以及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但我不愿重提。”

记忆之所以如此清晰,只因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步,先从德国离乡背井到中美洲,辗转之下,多年后终如愿以偿。

初 到 贵 境,碰 到 的 人 与 事

来到马来西亚,理所当然的,他需与各族厨师合作,不过不难适应,原因是在墨西哥工作的经验,使他早已学会如何跟各种各样的人共事。

“一点也没感觉文化冲击,我的心宽广且色盲,不管是跟华人、印度人还是黑人共餐,到了隔天,我只记得名字,不会记住肤色。我们都是人,我只在意人,看不见宗教和种族。”

作为厨师,他异常注重食物品质,确保有一定水准,要是不好,宁可不吃,所以当时令他感到意外的,反而是我国缺乏高品质食品。

“我进食不只为填饱肚子,而是品尝食物素质,以及某人投入进去的爱或心思。身体又不是垃圾桶,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丢进去。”

担任酒店行政总厨期间,他曾抽样检查供应商送来的鸡只,结果发现10只当中有3只带有沙门氏菌,为此提议从法国进口,却因成本昂贵,而遭财务部反对。

于是,他到北海要求一间养殖场给酒店饲养鸡只,前提是只能喂食玉米和奶粉,尽管成本贵上好几倍,亦无所谓。

“我尝试给予食品处理方面的教育,我的标准很简单,必须质量好、健康及无化学成份,是种挑战,但我喜欢。”

除此之外,他还严禁酒店餐厅厨师使用味精,只能以新鲜食材烹调,“跟我共事过的华裔厨师,之后纷纷往亚洲各地发展,他们吸纳了我引导的方式,如今都拥有一定成就。”

Werner(前排右五)初来乍到时,在槟城一家酒店与各族厨师合作共事。(图:受访者提供)

离 开 舒 适 圈,踏 上 新 的 征 途

4年后,他厌倦合约制工作型态,两年又两年与酒店签约来获取工作,令他感到没有未来和保障,因此跳离舒适圈,自行成立餐饮公司,承包工厂饮食,从此展开创业生涯。

他给数家大公司提供餐饮服务,每天烹煮6万至8万人分量,“一点也不容易,类似飞机餐,先在中央厨房准备好食物,冷却后运送过去,再在目的地翻热,而且不是送完就结束,还要经营食堂。”

公司营业额于数月内迅速成长,他决定寻找更有经验的商业伙伴合作,就在隔年与一家法国餐饮公司合营,事业重心从槟城转移到吉隆坡,业务也在短时间内拓展至多家工厂。

由于为工厂提供餐饮服务利润极微,所以他们再与一家本地公司合营,开拓业务到医院范围。

1995年初,吉隆坡国际机场建造之际,他获引荐给相关机构,并赋予他重要任务,给多达2万2000名员工供给膳食。

“当时10公里乘10公里的面积空无一物,就连马路也没有,只有食堂,工人们开始建造各栋建筑,我的责任是给他们提供5餐,一天内要准备约10万份餐点。”

这仅仅是开头,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他获得为机场规划及管理餐饮店的机会,不止如此,还获某企业委任设立航空餐饮公司,在机场建立和经营起空中厨房。

一个又一个跻身机场餐饮领域的契机,在短短3年间发生,并同时进行,当时除了机场业务,他仍需兼顾原本的餐饮生意,对他来说,是一生一次且有趣的难得经历。

直到2000年,一家英国企业买下他的股份,他出售完建立好的业务,还收获一笔报酬,作为不准在亚洲工作5年的交换条件。

尔后,他过上一段每早7点打高尔夫球的悠闲日子,“我是创业家,喜欢规划和建造,却不是好的管理者,当一切稳定,就想离开。”

Werner举办员工派对,与员工促进感情。(图:受访者提供)

5 年 期 满,再 度 创 业 开 餐 馆

他拿起颈项代表着承诺的吊坠说道:“当你做出约定,就要遵守诺言,等到5年期满后,我决定早上依旧打高尔夫球,但傍晚要经营餐厅。”

2005年,Werner在章卡武吉免登路开设第一家餐厅,过后业务不断扩充,如今在同一条街上,共持有8间餐厅及酒吧,而现时热闹的酒吧街,其实在他创业初期仅有3间餐馆,包括他首家餐厅在内。

基于全部业务集中于同一条街,所以每间餐厅和酒吧概念各异,如第一家餐厅El Cerdo以猪肉为主打;Dining In TheDark则给顾客在黑暗中,透过眼睛以外的感官,来感受食物。

为设立Dining In The Dark,他特意到十五碑的盲人协会寻找员工,“我遇见一位年轻女子,三四个月大就失去视力,却仍学习音乐、英文,还去旅行。”

他说,女子原本应征钢琴演奏职缺,交谈之下发现,她非常聪明,尽管对餐厅概念完全没想法,依旧聘请她担任经理。

后来,他们一起到欧洲相关餐厅考察,“这是一次独特经历,我学习到怎样和视障人士相处,向她形容所有我看见的事物,周围情景,须留意的障碍物等。”

对他而言,这家餐厅亦是他经营过的所有餐厅中,最特别的一个,当中最大收获是,健全员工在与视障人士共事过程中,学会如何共处,并时刻提醒自己有多么幸运。

Werner与员工一同欢庆圣诞节。(图:受访者提供)

我 喜 欢 马 来 西 亚,但 对 榴 梿 “ 适 应 不 良 ”

吉隆坡市中心不只是Werner的事业基地,还是他住处所在,仅距离章卡武吉免登路约200米,最终选择定居于此是因为,吉隆坡位于亚洲中心地带及生活舒适。

在打高尔夫球的日子里,他曾一度考虑移居曼谷,“有一年星期六,我在曼谷想要去约3公里远的餐厅,结果搭德士过去花了大概1小时,最后也没到达,当地还发生暴动。”

隔天上午,他飞回吉隆坡,“那天风和日丽,我从机场搭德士去市中心,周围很平静,也无塞车,当下问自己是否疯了。我熟悉这里一切,遇见不少好人、美好顾客及优秀员工,就留在这里好了!”

他说,新加坡物价高,而曼谷人都说泰文,大多英文不好,加上交通情况糟透,相比之下,马来西亚蕴含多元文化及族群,不只有各式各样食物,多数人还会说英语。

“最重要是3种不同文化和平共处,不像印度常因宗教发生斗争,或芝加哥几乎每星期有校园枪击案,而且愿意接受像我这样的外国人融入社会,令我感觉良好。”

他以坚定语气连说了三声“是”,来回应是否在我国生活愉快,“我不打算迁移到别处,也不想回德国,那里气候时冷时热,物价又高,我喜欢马来西亚人的笑容及开放,非常确定将永远住在这里。”

第一次品尝榴梿是他遇过最糟糕的事情,至于其他食物,他均能适应,时不时吃椰浆饭、印度烤鸡、咖哩等,尤其钟爱中餐,特别是汤和粥。

“多达九十几集的《三国》电视剧,我看了3次,比任何华人更了解中华文化,其实我藏有华人灵魂,是最差劲的‘香蕉人’,外表是白色,内在是黄色。”

不仅如此,他还是佛教徒,除了颈项戴着代表承诺的中文吊坠,手臂上也刻有女儿中文名字及“毅力”的刺青,毅力和承诺是他欲教育孩子的价值。

过去30年在我国生活,Werner体验了意想不到的美好经历,当然也有不愉快回忆。“我是外来者,要懂得入乡随俗,虽然有时不容易,但我尊重这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一样,并无差别,无论在哪里,100人当中,平均会有2个是坏人,无关文化、族群或宗教。

“其实神明是你自己,就在你的身体里,只要你是好人,晓得善待旁人,任何人都可做自己想要的事情,这就是一种信仰。”

桌上烤猪是首家餐厅的招牌,用盘子切块后,许下爱情或事业顺利的愿望,双手握住盘子特定方向,并把盘子丢进木桶里,就能捎来好运气。(图:星洲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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