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劲歌颁错奖,令观众见识到王菀之的淡定,有人戥她惨,有人赞她EQ高,无论如何,错有错。
“其实我EQ很低,我是情绪波动很大的人,不过我表现很flat,因为慢,脑袋想得不够快,就算有情绪,都未表现到出来。”
声线娇滴滴,骂人也未必能产生显著效果;五官又如此细致,黑脸也未必人人看得到。她到台湾发展,还被冠以“天使吻过的声音”如此文艺的形容词,我们的娱乐圈需要的是噪音,而不是从天上来银铃般的声音,王菀之颇难挤入娱乐记者好奇的焦点,幸好,她有张敬轩,和传了两年的绯闻;有绯闻,就有新闻价值。
“行内人九成认为我们是一对,有一次,我问一位行家:‘你真的以为我们拍拖吗?’他竟反问:‘唔系拍拖咩?’惨啦!”
这一声“惨啦”,她是笑着说的,原本已经弯弯的眼睛,笑得更弯。
“有一次,我素颜出街,被记者影到,写了一句‘七月十四已经过了,请不要不化妆出街’作图片说明,我当然有嬲那个记者。”
相比起这件事,这段传了两年,并没任何一位受害人的绯闻,将会成为王菀之继续笑侃侃而谈的娱乐话题,总算是双赢。
用刀要胁唱歌
颁错奖那晚,其实王菀之和张敬轩很开心,这个话题令他们谈了一整晚。
“我们在台上give me five,是因为又多了一个属于我们的经历,我们工作、出埠一定有波折,我们之间有数不尽的惊险话题。”
另一次惊险,是在内地登台,王菀之坚持不说地点,怕有人来寻仇,因为中介人不诚实,酬劳和工作不成比例,他俩决定罢唱,想不到遭受恐吓。
“有人拔刀、拿锤仔,几十人对我们几个人,好彩张敬轩见惯世面,解决了纷争。讲数时我还很不耐烦,一边玩公仔,试想想,一个完全没机心的女孩子,只是来唱歌,最后被人用刀迫着唱,那次是和张敬轩合唱《手望》,他拖着我的手,给我一个好肯定的眼神,那刻我好委屈,崩溃了,站在台上狂哭。”
虽然王菀之张敬轩经历过生关死劫,亦很相衬,但大家都知只是一段绯闻,难得当事人不介意配合,继续牵手互吻。
“我看到有些人说,不要再将对方放在口边,好闷呀,事实相反,当初我们合唱,大家把我们放在一起,我们觉得好玩,原来唱作人都有绯闻,又有新闻位,整个过程的心情很享受,我们在电话中有很多话题。现在经历了几年,每到感性的时刻,譬如得奖,立刻想起对方,和以前一起经历的事,所以在颁奖礼会听到替对方打气的说话。”
太闷的男友
这段友谊已到了不是话不提就不提的地步,连红馆办事处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去年他们同属一间公司,原本打算两个人分别申请开两场个唱,批出来竟变成两个名字一起开四场。
“我问张敬轩这样开不开?他说作为一个由广州来香港发展的歌手,心愿是第一次就是一个人开,所以取销二月档期,现在他人气那么高,当然一个人开啦。”
现在张敬轩已有了新的绯闻伴侣(虽然是男的),王菀之也要为自己作考虑了,前两年她做“正印”绯闻女友时,也有埋怨过:“你断晒我后路,令我嫁不去了!”体贴的张敬轩就会安慰她:“得,我会对记者说,有意的男士依然可以致电王菀之。”
但直至目前为止,她仍未有男朋友。“我表面很矜持,其实私底下很积极,周围跟朋友说,有好男仔就介绍我识。”
她希望这个访问为她散播一下征友条件:心地善良、有幽默感、基督徒、喜欢艺术。
其中幽默感很重要,但她常被外界误会是一个文静内向的女子,过去几次拍拖,都是她认为太正经的好男孩,结果都因为太闷分手。
“全部都是同一类型,很纯品,最初因为觉得对方好,所以钟意,到一年半左右,我就开始觉得好闷,于是想办法改变,再维持一、两年,始终不行,原来性格改不到。唉,其实觉得闷是藉口,是我变心,如果不闷,我怎会变心?根本是闷亲我,否则我怎会变?”
她入行做了歌手后,也拍过一次拖,对方不是行内人,但因性格合不来,不到一年就分手了。
说来说去,令她天天都有新鲜感的依然是张敬轩,只能怨自己怕闷,而拍拖这回事,永远离不开行街食饭睇戏这等沉闷例牌。
入赌场输学费
王菀之被简单化为乖乖女,因为她弹钢琴,歌路小品、外形斯文再加上童音未改,其实,她有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在加拿大读书时,她会将学费拿去赌钱,当时温哥华开了一间新赌场,她觉得刺激,玩Black Jack玩到输光学费,要问哥哥借钱打救。
她其中一项嗜好是开快车,亦爱改车,会在城内较暗的River Road飞车。“直到现在仍然遗憾的是,以为自己换了架新披露,一定会赢,怎知输了给架旧披露,因为旧的轻一点。”
她有极端的两面,典型双子座性格,一面癫,一面静,爱赌爱飞车,但又有齐所有温室小花的特征。
她说:“小时候很穷,爸妈很辛苦把我和哥哥养大。”
一心听她捱穷的故事,说不定住过板间房,原来自小住太古城,她所说的“穷”,只是有一次,妈妈不肯买路边一条十元的裙仔给她,她的穷和社会定义相差实在太远了。
她生于中产家庭,父亲是阳明山庄的管理层,母亲退休前做生署护士长,两个都是业余声乐高手,在家中开班教唱歌,王菀之自小在家中听古典、歌剧,四岁习琴,八岁已考到八级。
她在成绩一流的张祝珊英文中学读中五,会考十九分,也考不上中六,但她一点也不用烦恼,因为父母已准备好送她到外国留学。
“父母哥哥都很疼我,所以自小已有被宠爱的感觉。”
她在大学选修经济,打算毕业后就跟哥哥做生意,比她年长四岁的兄长在美国矽谷卖电子产品,又是ebay的总经理,收入相当理想,王菀之没想过以音乐为职业,一心从商。
“已经有后路,我有靠山,一定有一个请我的老板。”
想不到一次替张学友伴奏,改变了她的想法。
明年上红馆
她包办曲词的《我真的受伤了》被张学友看中录碟,还获邀在他的《活出生命音乐会》中伴奏,再由伴奏变成合唱,后来那张现场录音影碟播通街,把她送上了做歌手的路途。
“学友叫我合唱那一刻,我到现在仍然很深刻记得,在彩排室,弹完了三次,我十万个好惊地多谢大家,就诚惶诚恐地走了,经过他身边,他突然好友善地问:‘你想不想唱?’全场一百只眼睛望住我,我吐出一句:‘想呀。’”
就是这句“想呀”,令她后来有机会签环球,做了○五年新人,那年乐坛多了几位创作歌手,王菀之、张敬轩、张继聪、方大同,合称唱作四小强,得到一批不是睇样的乐迷支持。
“我们很开心可以成为那年新人,否则孤单好多,如果早一年或迟一年出道,即使走差不多路线,都未必有现在这种默契,我们的心和时间都放在音乐,有空就一起玩、烧烤。”
经过两年,张敬轩已走红,张继聪又和谢安琪结了婚,有传同学会发展各异,已出现互相妒忌的情况。
“我们从未嗌过交,音乐是用来团结大家的心,如果做音乐的人都分开,听的人不是分得更开吗?”
王菀之也不是没有野心,她打算今年做一张制作规模大一点的广东碟,让听众不要以为她只懂唱小品歌曲,铺路明年在红馆开演唱会。另一面已开始发展台湾巿场,在彼岸开拓更阔的天空。
“过去年半,我飞了五、六十次去台湾。那里的人喜欢看书、写作、听音乐会、去咖啡店,这四样东西培养到一个文艺青年的文化,有很多live house、书店,譬如诚品都可以开音乐会,有不少适合自弹自唱的表演场地,这种听众不少过流行音乐那边。”
王菀之满口文艺,暂时不能期望她上《我爱黑涩会》玩游戏。她被邀请上去的节目是《王菲金曲夜》,在廿人管弦乐团伴奏下表演歌艺。
“其实要我玩都OK,可能要在pop scene真的很有名,才有机会去玩。”
因为王菀之的小眼睛,她在香港曾被称为小林忆莲;因为轻柔的声线,在台湾又被称为小王菲。其实她不如林忆莲避世,也不如王菲冷傲,游戏节目的监制不妨向她动脑筋,譬如请她飞车飘移,技术肯定好过Yumiko在《东华》那一次。
自制悲惨世界
因为一双小眼睛,王菀之有很多花名。
“自细被称为腰果眼、香蕉眼、眯眯眼。”
因为一对兜风耳,她小时候被人叫“小飞象”。
“被人改花名,怎会不介意?一定扁嘴。”
扁嘴已是表现出最大的不满,是不擅表达,也是一种压抑。
“我内心的阴暗处很阴暗,很容易代入一个情景,将很小的感觉放到很大,譬如我昨晚哭了很久,只是因为我见到毛衣上的一堆窿,我有窿窿恐惧症,我谂这是病。”
由小到大被宠爱,一入行哥哥已斥资给她设studio,廿多年来未真正吃过苦,她要唱悲惨歌,只能靠自制悲惨世界。
“多愁善感是我每天的一个节目,譬如在家里闷,我会躲在被窝中,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锡、很可怜,然后无缘无故哭。我的内在情绪很大,都只用很小的反应去表现,如果我黑面,或者沉默对抗,内心已经好嬲,读心理学的人都怀疑我有很多抑压的情绪。”
幸好,她这天没有扁嘴,也没有黑面,最多只有这装哭的一个表情。 ( 转载自香港明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