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馆林立及许多人吸食鸦片烟的四、五十年代,芙蓉有一门传统行业是维修鸦片烟斗,后来时代变迁,社会上无人吸食鸦片烟之后,维修鸦片烟斗也走入历史,成了消失的老行业。
维修鸦片烟斗的师傅,其实芙蓉人对他并不陌生,可是大家认识的他是一位手作锁匙匠,没多少个人知道他就是早年芙蓉少有的维修鸦片烟斗师傅──蔡富(83岁)。
仍保存修烟斗工具
更难得的是,蔡富至今还留着当年他用来维修鸦片烟斗的工具,这套古早的工具已逾半世纪历史,并没有因为维修鸦片烟斗的手艺失传而被扔掉,反而在主人的珍惜下获得保存,现在成了珍贵的历史文物。
维修鸦片烟斗的工具犹如一个十字架,直立为一枝尖铁,横条为一片木板,这两样东西以绳索连结;木板中间有一个小洞供尖铁上下移动,以进行钻洞。
蔡富:洋磁钢嘴常用易损坏
蔡富形容,鸦片烟斗的洞细如针孔,一旦常用,就会逐渐变大,也就不能再用,就得维修,或烟斗内里的两样圆形物──洋磁及钢嘴,常用之下也会损坏,那么他就会使用上述工具来维修或制作洋磁及钢嘴。
剧了解,鸦片烟斗通常以紫砂或瓷器制成,形状有扁圆球形、扁圆八角形或六角形及爪棱形花式形等,是安装在烟头上,与烟杆相通;而鸦片烟膏会放在烟斗口上,以专门的鸦片灯化烟膏为烟,经烟杆至烟嘴吸食。
“老臣子”去年正式退休
过去60多年,蔡富都是在芙蓉萧隆兴街摆小摊子为顾客做钥匙,广为人知,甚至许多人都称他为“老臣子”,但他在去年,便宣告正式退休。
在芙蓉土生土长的蔡富,大家原以为他一生都是经营钥匙生意,殊不知,他其实也会维修鸦片烟斗,甚至制作雨伞,可谓深藏不露。
他接受《花城》社区报访问时说,约40年代,芙蓉新街(现称广生街)的店屋,林立了多间鸦片烟馆,在当时,有许多人都有吸食鸦片烟,而他会接触维修鸦片烟斗,一切都与他的姐夫有关……
蔡富自幼在父母相继离开后,便跟随姐姐及姐夫生活,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国家还处于混乱,家里经济不好,因此他也没念书,跟着姐夫学复制钥匙及维修鸦片烟斗的手艺。
跟着姐夫边做边学
他记得是在约9岁开始接触这行业,那时,自己还是小孩子,姐夫叫他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一边做一边学。
他的姐夫也是一名鸦片烟客,当姐夫上烟馆时,他就一人看守档口,因此有了许多学习的机会,在多学多做之下,手艺也逐渐熟能生巧。
每天平均接10单生意
蔡富指出,在40年代,当时做钥匙的人不多,因为那个年代,多数家门都无用钥匙,仅虚掩即可,反而维修鸦片烟斗几乎每天平均都会接获10单生意。
有时,送来维修的人会吩咐他送往鸦片烟馆,因此他也曾经踏入鸦片烟馆窥探情况。
他形容,鸦片烟馆是位于店屋,但不像现在的商店是开门做生意,里面只有数间房间,每间房内两边各有一排板床,可容纳二至三人。
他说,鸦片烟馆没有固定时间营业,日夜都有人进进出出。
上烟馆费用视鸦片烟分量计算
他忆述,上烟馆的费用,是视烟客买的鸦片烟分量来计算,小包的鸦片售价约1令吉50仙,大包则最贵为3令吉。
他解释,鸦片不能大量吸食,一包鸦片大约可分4次使用,视个人的需求而定。
“鸦片也被称为‘福寿膏’,据说吃了精神好,唱戏班的人都靠吸鸦片来保养嗓子。”
后来,鸦片被禁,蔡富也没有再接触维修鸦片烟斗,反而,家家户户都设有门锁,做钥匙的人也越来越多。
修烟斗工具 愿让文史馆展示
本报是在森华堂华人文史馆筹委会的穿针引线下访问蔡富;据悉,蔡富愿意把维修鸦片烟斗的老工具献给森华堂文史馆作展示用途,让更多后辈能对这套工具有深一层认知。
此外,蔡富也收藏了一个古老的铜质水烟斗,并向记者展示。他说,自己没有抽水烟,纯粹是朋友把这个水烟斗赠送给他。
他解释,水烟斗需要往烟壶内加水,然后烟丝放在烟嘴上,用毛边纸卷成紧密的细卷,一边用火点燃烟丝,一边口含烟壶嘴,一吸一停,就能将烟气吸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