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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8/2019
郭珂嘉:立秋.凉飕飕

亲爱的砂拉越:你还记不记得,年少的我们曾经坐在砂河畔石椅喂养平静河水里荡漾的明月。那个时候,河滨没有公园,入夜时分整条长长的海唇街和仓库相望,偶而还有数艘船靠岸随浪波轻轻晃动,车声不多人音稀落,只有风声和明月的光晖,我只要靠在石椅上小憩,便能听到你心跃动的脉搏声。

你是纯朴的,单纯的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心动的感觉。慢慢的从街灯留连到霓虹灯,你的整个世界不再只有明月和星星,几年过去了,石椅不见了,岸边煲电话粥的洪清河大厦,有几天没有打它身旁走过,就消失不见了。而你,就突然长大了。

河滨就有了公园,入夜的江河再也听不到浪拍打泥岸的声音,海唇街灯火迷离,舢舨也不知躲到那条支流里休息去了。石椅又在长长的河滨里稍稍蹲立,只是风声里有烧烤的味道和微醺酒酿醉态的明月,在那道会摇动的桥上想念曾经是单纯的你。而你,还是当年那个我眼中亲爱的砂拉越吗?

(立秋。从这一天开始,天高气爽,月明风清,气温逐渐下降,正是早上立了秋,晚上凉飕飕。)

亲爱的砂拉越: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的我们午夜走在东姑阿都拉曼路看希拉顿酒店高高的圣诞树,许下月亮代表我的心多么动听的承诺,只是对岸星空里的明月和砂河里悬浮的皓月对饮成三人。我们也曾经在砂河畔对<7740>夜暮里看不清轮廓的玛格烈堡喊话说,砂拉越你是我的国我的家我今生的最初今世的最终,只是牵手多年,左邻右舍三姑六婆八卦起来就喋喋不休,说你不好生养,50年不思长进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讲你只懂阿谀奉承,哈巴狗似没有自主意识;骂你奉承公婆讨好姑婶,把自己的嫁妆都倒贴给夫家了。

你不过是太天真,有点傻到分不清谁是真心诚意,谁是虚情假意,谁又是垂涎你丰肥臀,便闻鸡起舞义愤填膺要为这个家讨回该有的尊严,要为自己找回可能失去的明天。你,终于把儿孙拉拔长大站上枝头,怀想变成凤凰,光宗耀祖啦,为国为民啊!

只是亲爱的砂拉越,立秋的天气是渐渐凉风息息,儿孙们不屑的嘴脸尽数你50多年来是如何不堪如此委屈求来怨懑,啥都是你的错,就差没有找个西门庆来羞辱你的贞洁。

而你,站在夏日炎炎和秋风凉凉的街头,是独立?是自治?还是像小媳妇一样,等人来疼盼人来爱呢?我,依然怀念那些年只有喜欢没有嫌弃你的日子。

(星洲日报.砂拉越.情怀大地.作者:郭珂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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