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端意和巫裔好友阿兹米(Azmi)已经认识18年,他们感情亲如兄弟。9年前,当雷端意决定进军本地鲜产业,也叫上阿兹米一起打理鲜奶品牌 Farm Fresh。如今,Farm Fresh已成为大马地鲜奶品牌龙头,成功过后,他们又叫上20几岁的印裔年轻实习生雅各(Jacob)成为他们的管理层。华、巫、印三族成员共同为全马顾客提供新鲜牛奶,阿兹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如果我们能把所有人的优势聚集起来,我们可以做出成绩,对国家带来好处。”
一起创业也曾经历失败
一个华巫友情故事
在创立鲜奶品牌Farm Fresh以前,雷端意和阿兹米已认识近10年,他们是在包装产业从事销售工作时认识。阿兹米总是昵称大他几岁的雷端意为“雷”(Loi),对他来说,“雷”即是好友,也是同事,更如兄弟般的存在。阿兹米笑说,Farm Fresh其实不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创业,以前他们也曾尝试一起经营摩哆车行,但并不成功。
“我们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以前有什么好的生意项目,我会叫上雷。雷也一样,当他知道有什么好项目,也会叫上我。”
“我们并不是这次才一起开始合作,我们以前也合作过,有些还不错,有些搞砸了,不是每次做生意都那么美好。”
2010年,从事包装产业超过20年的雷端意,决定转行进军鲜奶产业,但才正式创业数月,他便发现经营养牛牧场本身就需耗费巨大的时间精力,实在无暇顾及销售、营销、物流等工作,便想到叫老朋友合作。
“处理农场的事情已经够烦了,我不觉得我还有时间去一个个和超市或零售商洽谈,所以马上就找来阿兹米帮忙。”
兄弟间不讲肤色
刻板印象不存在
若根据一竹竿打翻一条船的刻板印象,不同种族间的经商理念、个性或许也有很大差别,但在雷端意和阿兹米眼里,对方都是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
在阿兹米看来,雷端意是头脑非常灵活的人,有什么决策两人都会共同讨论才决定,而在雷端意看来,大家都有在工作拼搏向前冲的性格。
“我和阿兹米是很亲密的朋友,已经超越朋友,像兄弟那样。”
“我们都是非常勤劳的人,我可以说每天花12到14个小时在工作上,如果工作还需要我们,那我们将工作第15个小时。”
“这是生意能够成功的核心,没有捷径。”
雷端意也说,两人在工作上合作无间,阿兹敏负责打点销售、物流等方面的工作,让他可以专注治理牧场,不受这些枝节困扰。
“阿兹米是一流的销售,要说服人家听你的意见、买你的产品,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经营牧场、制造、销售、运营、物流,每一环都是挑战,阿兹米很多事照顾得很好,这让我能够专注做我喜欢的部分。”
雷端意笑说自己从小就是“甘榜男孩”,还是更喜欢在牧场工作,“那些光鲜亮丽的工作就留给阿兹米吧!”
夜市摆摊 巴士送货
熬过创业初期艰辛
雷端意和阿兹米一起从零拼搏,一步一脚印携手走过艰辛创业路。雷端意透露,创业之初面临许多挑战和限制,“大马完全没有本地鲜奶牧场成功的先例,因为这里的空气太湿热了”。
阿兹米也说,当时他们没雄厚资金和完整团队,很多事情都不得不亲力亲为,两人需到夜市和超市当推销员,甚至为节约送货成本,到处委托直通巴士送牛奶。
雷端意说:“一开始我和阿兹米亲自当推销员,阿兹米甚至到夜市推销自己的产品,因为我们(规模)太小了。”
他也说,创业初期资金和人力紧张,当时第一家牧场在柔佛哥打丁宜,若让罗里运输公司送货到吉隆坡要数百令吉,结果他突发奇想在新山拉庆中央车站(Larkin Sentral)委托直通巴士司机帮忙。
“我用直通巴士送牛奶到吉隆坡,阿兹米会在新街场(Sungai Besi)收费站取货再送去超市。”
公司也成功获得大马主权基金国库控股(Khazanah Nasional)注资,在该公司持股达30%。在两人共同经营打理下,生意逐渐步上轨道,Farm Fresh如今已在我国建立起好口碑,在大马及澳洲共有6家牧场,在马来西亚的市占率高达40%,2019年销售额约达2亿5000万令吉。熬过初创业时那段艰辛难熬的日子,令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城市男孩到养牛经理:
“牛是‘色盲’的”
随着公司规模逐渐壮大,牧场的牛只数量也从一开始的60头增加至今天的5000多头,需要掌握技术、熟练经营的人才管理和监督全马4个牧场。6年前,雷端意与阿兹米决定对印裔实习生雅各委以重任,今年才29岁的他年纪轻轻已当上集团高级经理。
2013年,在沙巴大学就读动物科学系的雅各,成功申请成为柔佛哥打丁宜牧场的实习生。雅各来自吉隆坡,自称是喜欢看电影、逛商场的“城市男孩”,但他一提起“养牛经”就开始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他分享在牧场工作听上去不那么光鲜,但其实这个行业日新月异,也涉及生物基因、动物饮食与营养等多个领域的专业知识。
“农场养殖并不是一件光鲜的工作,如果你告诉你的朋友你是牧场工人(Farmer),他们会惊讶问,蛤,你是不是考试不及格才去那里,但做好这份工作其实需要深度的知识。”
雅各也说,“牛是‘色盲’的”,而在Farm Fresh无论老板或员工,相处都像家人一般,族群宗教之别变得不再重要,“毕竟最终牛才是最重要的”。
雷端意和阿兹米对这个印裔年轻人赞誉有加,阿兹米说雅各不仅能在工作上独当一面,也很有热情。他有触有感触地说,如果大马人都能把种族偏见放一旁,就可以发挥国民潜能。
“我想在马来西亚,很少有29岁年轻人,可以一个人照顾4个农场和5000多头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如果把大家的优势聚集起来,可以做对国家很好的事,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合作呢?若我们什么都一个人做,那做不了什么,若我们合作则可以一起分享成功。”
老板员工像家人
用大家能理解语言沟通
说Farm Fresh的职员都是一家人,不只是漂亮的门面话,雷端意说,这虽是拥有约570人的集团公司,但成员间关系亲密,有许多雇员是从Farm Fresh一开张就做到现在的“开国元老”,当他们遇到生活困难如生病用钱、婚礼预算不足时,雷端意和阿兹米也会慷慨解囊,帮他们缓解燃眉之急。
Farm Fresh员工来自不同肤色种族以及国家,大家各自说着不同语言,那在公司内究竟要以何种语言对话呢?阿兹米认为,只要能用大家能理解的语言沟通就好,更重要的是学会尊重彼此。
“有时我们用英语,有时我们用马来语,用我们会的语言,就这么简单。”
“但跟牛讲话就是另一种语言啦!”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