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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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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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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01/10/2021

李忆莙

文艺春秋专栏

所见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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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微尘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我的少女时代

作者:李忆莙

都说十七八岁是人生最好的年华。好在哪?好在年轻啊,手上握着一大把青春。让你觉得再怎样挥霍都还没动到本金——人生还没开始呢。

“还没开始”指的是一切都是崭新的、丰盈的,而不是用剩的尚有余裕的意思。但也因此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该做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淡淡忧郁。要等到许多年以后,才懂得是因为生活当中缺少一种能供回味的思绪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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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读书,说学习,那倒真是个启蒙期。而今回想,最怀念的也是那些日子。虽然那年月物质贫瘠,人情却很纯粹。其实那时的社会并不沉闷,但比起现在各种声光电轰炸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何止没有互联网,没有游戏机,连上快餐厅都属奢侈。能两个星期看一场电影已经是很豪气奢华的了。

那是个清淡的年代,不是说市道不兴旺,而是指生活。像我父母亲都是性格恬淡,安贫知足的。他们的性格与生活态度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像翻开一册描了碎花淡彩的诗集,而且是手绘的。虽没有光速的社交媒体,却有满满耐心等待的龟速笔友平台。鱼雁往返,语言的运用,各有各的文采飞扬。那其实是无意练就的,是意外,同时也为生活带来许多乐趣。怀着对阅读的热情,交笔友成了读书会;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到看过的书上,并强加于人,说这说那的,倒也满纸书香气。

回首那年代,世界并不是祥和的。越南的笔友说他16岁就辍学了,因为打仗。可他的文笔比我好太多太多了。那年他24岁,我18岁。他读过的书我听都没听过。他的广泛阅读,说是受祖辈的影响。“家学渊源”这句用来形容根基深厚的成语,是他教会我的。其实,我也颇怀疑。第一,不上学,光在家里读书就能读到这么长进吗?第二,古人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可不可以用在他身上呢?但你看人家,明明一肚子学问,却表现得多谦虚啊。

而我的少女情怀,大半是文字建构起来的。这辈子看过的新文学作家的著作都是在那两年里给啃下的。18岁,新加坡笔友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两本由香港高原出版社出版的书,其中一本是徐志摩的散文。上个月整理书房时意处地给翻了出来——多少年了,它竟然还在!刹那间,岁月的鸿沟化为乌有,一切仿如昨日,却并不觉得伤感。谁人的日子不是如此这般流逝的?那是生命的流动。而人生的况味虽然各有不同,何不以此作是人生某个阶段给自己献上的一份厚礼。是的,人生某个阶段的一份厚礼,从一种形式过渡到另一种形式。

那两年的阅读,也就成为我人生中最“文艺”的时段。3人组成的“文艺团体”,跨国越域,横在当下,却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圈子……

此外还有每个星期三的下午,搭巴士去半山巴的印度书报摊买《学生周报》。有时去早了,还得等。背朝马路站在小小的报摊前等,不时被匆匆走过的行人撞着,抚着微微疼痛的胳膊却不当一回事——我怀念的其实是那一份情怀,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对一分刊物如此痴心。还花时间去等呢。

等是最不可期的浪费时间,所以现在我什么都不等。偶然想起心里还有点感动,是感动当年的自己。现在也不看徐志摩时期那批作家的书了,是老早已看完。正如青春的日子,怀念是一回事,情怀不再是怎么也寻不回来了。

《学生周报》是我文学梦的启发,我曾经每个星期三风雨不改去等它。而它早已成为历史。还有我的越南和新加坡笔友,曾经那么密切书信往来,那么文笔纤雅彼此影响的,后来怎么散去竟忘记了。有说人的记忆是由碎片组成,它并不是连贯的,所以忘记的往往比记住的多。经过数十年岁月,花开花落,放下的也该比执着的多。只要能记住人生某部分的美好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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