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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2/12/2021

焦点

马菲印独立媒体的新闻自由

2021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

媒体面对的威胁和打压

维护新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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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菲印独立媒体的新闻自由

2021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

媒体面对的威胁和打压

维护新闻自由

媒体工作者的坚持:事实再无聊,也要提供事实

整理:本刊 白慧琪
玛丽亚.瑞萨把诺贝尔和平奖的荣耀与所有新闻工作者分享,并呼吁一同应战“真相之战”(Battle for truth)。(截自自由电影网络专页)

虽然事实很无聊,但媒体工作者不做影响者,而是提供事实。

●整理:本刊 白慧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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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主持人:余岸飞(余)
主讲人:玛丽亚.瑞萨(玛)、颜重庆(颜)、阿里夫(阿)

【当科技平台造成不实资讯肆虐,这些公司又投资推动新闻产业,我们该怎么看待这笔资助?】

余:请问阿里夫,民众又能做什么来

阿:我认为得先从媒体、新闻工作者开始做起。一旦发生攻击,首当其冲的还是媒体,所以媒体一定要先做些什么。当然,“合作”很重要,我们要与社交媒体活跃分子、学术人员、社运人士、示威者、社交媒体分析人员等合作。当《Tempo》被攻击,记者在社交媒体被人肉搜索,我们与社交媒体专家合作绘制出谁是幕后攻击人?是真人还是假账号?附属在什么单位?然后公布出来。这要花上一两周时间,而揭露幕后黑手,下次他们攻击前会三思。虽然也可以改名,可是民众已经知道谁在幕后操盘了。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至少在印尼,各省或者任何级别的政府并非坚不可破,之间有很多摩擦,记者能游走其中。当我们被政府或一个部门对付,得从中找到另一头支持我们的资料来源,面对军警也是这样。当新闻自由很脆弱,我们需要的不只是做好新闻,还需知道谁是敌人,才可以游走其中。

颜:我想科技公司要帮助新闻业最好的方法是,确保广告收入与媒体机构分享。现在科技公司获取绝大部分的广告营收,一些国家如法国、澳洲正在对他们施压。所有人、政府应该通力合作,确保那些营收应该妥善分配。

脸书、谷歌或其他科技公司成立基金会来协助媒体机构,可说是公关手段。媒体承受的正是科技公司带来的苦果,广告收益都被吸收掉了。因此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说“一分钱都不拿”。科技公司提供的一些训练、技术支援对媒体还是有益的。尤其《当今大马》已采取订阅模式,还有很多进步空间,单凭一己之力很难达成。所以,对媒体有所助益的,像《纽约时报》找到解决办法,是可以被接受的。

余:很多不知情的人会觉得新闻人酸葡萄心理,会说“那就改变你们的营收模式啊”。玛丽亚你怎么回应?

玛:我参与的几个国际团体正尝试处理这个问题。一是资讯与民主国际论坛,去年11月我们拟出策略方案,与其像打地鼠,应该找有系统的解决方式。社交媒体的设计让我们被分化、偏激化,因为它让人选边站,而且愤怒、仇恨、阴谋论、不实资讯散播得更快却又让人刷个不停。这种监控资本主义(surveillance capitalism)不应再被允许,他们的资本操作是挖掘个人资料,当我越深入了解,我越觉得不合法。

所以第一,了解情况,透过研究和学术调查想出解决办法。第二,推动立法。新闻工作者保护民众利益,但当守门任务拱手让给科技平台,他们赚了钱就脱了缰。他们基本上已经放弃新闻人一生所遵守的责任。

谈到规范,可以关注两项。一是欧盟的“欧洲民主行动计划”(编按:3大主轴为宣扬自由选举、强化媒体自由以及打击恶意不实资讯。 )。二是美国《通信端正法》(Communications Decency Act)第230条。

再来是最困难的部分——科技平台。当所有东西都搬上网,科技平台对新闻业做了什么?当一切数位化,我们被迫将新闻商品化,独立媒体产制新闻不只昂贵,而且费时,到最后简化成流量。美国部落格Gawker主打人性丑陋面的内容,大玩演算法,最终成为影响者(influencer)。可是新闻工作者不要成为影响者,我们提供的是事实,但事实真的很无聊。

我们的问题是,除非有良好规范,世界不会重回正轨,停止如此隐匿的操纵。政府就在滥用这个,让事实更为脆弱。我说过很多次,没有事实就不会有真相和信任。我们就像西西弗斯推巨石上山,而且还在推着。

【冠病疫情对媒体及新闻自由的影响】

阿:我倒觉得疫情让新闻工作者自证对社会的贡献。我们打击有关冠病和疫苗的不实资讯。印尼乡区还有好多人相信假新闻,认为政府透过接种疫苗在人们的身体或指甲上安装晶片。我们也批评政府的抗疫行动。前任卫生部长曾说冠病只是一般疾病,会自然痊愈。一年后我们终于换了新部长,而且非常专业。

我认为主要问题还是商业模式。印尼的假新闻、钓鱼式内容全和商业模式有关,几乎所有的网络新闻平台提供免费新闻,所以他们追求流量。

我们长期打击低素质的新闻。媒体理事会一年内收到900宗公众投报,95%有关劣质新闻、夸大标题等,这些都和商业模式有关。所以在《Tempo》,我们尝试改变。读者只需付很低廉的订阅费,支持新闻自由,又能获取优质的新闻内容。

余:《Rappler》和《当今大马》也走订阅制。很多人说疫情对媒体是好事,人们需要透过媒体辨认消息真伪。疫情对《当今大马》的订阅模式有无影响?

颜:疫情当然影响了我们的工作模式,记者外出采访时非常小心。这期间很多人呆在家里,有更多时间阅读、追剧,很庆幸还有人也在追踪新闻。《当今大马》订阅率的确有成长,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也希望继续成长。

余:疫情如何影响《Rappler》?也有观众提问,是否考虑分红制或者网络订阅模式?

玛:我觉得订阅模式就像螳臂当车。一旦启动订阅模式,就表示有人不会看到你的新闻。在我们的国家,资讯对没法负担的人来说多么重要,这也是我们一直纠结的。

不过,让我们跳出现况来谈。我认为必须寻觅新的科技、技术,因为新闻发布务必逃脱演算法,那只会带来谎言。第二,科技和新闻必须结合。第三,社会必须要求更好的新闻,这不再只是新闻业的战争,而是对抗谎言的战争。

【如何确保自身和记者的人身安全?】

颜:在马来西亚,很庆幸政治情况不像印尼、菲律宾和泰国那样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军事政变。相对来说,马来西亚的社会还没暴力到那种程度,其他国家的同仁面对更严峻的局势。我常对记者说,你们面对的只是警方搜查办公室、人群在外抗议,那对印尼、菲律宾、泰国的同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只是持平而论,那不表示我们现况很好。

当然我们还得时时警惕,如果预测现场可能发生暴力,就要留意周边的人,确保自己不要落单。记者都受到机构和同事的支持,这很重要,你不是一个人面对。

社交媒体上舆论两极化,仍然有许多网民视玛丽亚为“谎言之后”。(截自自由电影网络专页)

阿:我们制定标准作业程序。《Tempo》很多记者都住在雅加达、爪哇岛以外,出事时我们马上把他们接来雅加达的安全住处。我们曾把泗水、巴布亚的记者接来雅加达,由其他记者暂时顶替。当然替代记者对地方的掌握不如当地记者,但这是我们保护记者的方式。

有个有趣的例子,泗水记者曾报道垃圾问题而被威胁,因幕后牵涉到一组军事力量。我们把记者接来雅加达时,是另一组军事力量支援保护他。这就是我提过的,政府并不是那么坚不可破,里头也有分裂,我们可以善用这点。

余:这样牺牲挺大的,记者哪来的动力来持续面对工作上种种不确定因素?

阿:我也不知道呢。相信他们为找寻事实、真相为荣,我们也100%保护记者。

颜:我想补充,也有组织提供训练记者应对暴力情况,尤其是示威或战争。记者应该接受这种训练,在不同场合如何自处?当人群越来越失控该怎么办?什么情况下要戴安全帽、穿防弹衣等等。

【对东南亚的新闻有什么期望?可以如何合作来维护新闻自由?】

颜:《当今大马》是在东南亚媒体联盟(SEAPA)协助下成立,这种组织对区域内的独立媒体有很大帮助。

另外,不只是新闻工作者,所有人都要尽量与家人、朋友讨论各种重大议题。如果不这么做,那些不相信社会包容、环保、人权的人就会掌握话语权。每个人都应该付诸行动支持新闻媒体,如果不反击,就只会让他人继续掌握叙事。我们不该让他们主导国家论述,这很重要。

玛:先谈谈商业模式,独立媒体该怎么生存?我与纽约时报前总裁马克.汤森(Mark Thompson)共同领导“公共利益媒体国际基金”,想推动的是筹集一笔可观的基金,支援我们这些国家重视公共利益的媒体。

在《Rappler》,我们重视科技,第二是建立社群。我们必须想方设法更有创意,同时维持新闻的水平和操守,因为在打怪的时候切勿变成怪兽。

最后是整个社群。很多时候我们强调差异,可是不管国家或文化,其实我们共享的比差异还多。希望我们能想出全新的新闻模式,让整个社群更加包容。这有点像1945年广岛核爆后,社会要如何重建?我们一定要和社群一起努力。

阿:我们必须承认,媒体之间也有存在分歧,因此我们必须用同一原则去修复它。一旦新闻自由崩塌,任何商业模式或我们谈论的理想都是枉然。我们必须好好讨论,国内、国际间互助合作。东南亚不是各国都有媒体委员会,我们必须加强联系互助。

延伸阅读:

马菲印独立媒体的新闻自由──事实、真相与信任的关系

相关稿件:

【新闻自由限缩/02】我们与新闻自由的距离

【月经贫穷/01】穷了卫生棉,饱了肚子 看不见的牺牲背后横亘着性别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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