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鳞背鷴,相信除了观鸟者,一般民众相当陌生,在野外看见鳞背鷴是许多观鸟者梦寐以求的奇遇,自然生态摄影师吴汉松更花了十多年的光景寻找鳞背鷴。
吴汉松寻找鳞背鷴之旅始于2007年,曾在马廖盆地(Maliau Basin)、丹侬谷(Danum Valley) 等的原始森林里看过此鸟,但皆是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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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冠病疫情期间,他在特鲁斯马迪高原(Trusmadi)待了数个月,终于得以长时间与近距离观察鳞背鷴。
列易危物种红色名录
鳞背鷴(学名Lophura bulweri /英文名Bulwer’s pheasant)是婆罗洲特有种,分佈在沙巴、砂拉越、汶莱及加里曼丹及栖息于山地和较低的山地森林,数量稀少,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 易危物种的红色名录,并因环境因素影响,中期内有较高的灭绝威胁。
鳞背鷴是一种大型的雉鸡类,雄鸟身长约80公分,全身黑色,栗色的胸部,全身羽毛呈鱼鳞状,因而得名;深红色腿,纯白色、长而弯曲的尾羽;亮蓝色的脸部皮肤延伸成两侧垂肉。
雌鸟身长55公分,整体呈暗褐色,腿红色,面部皮肤蓝色。鳞背鷴主要以野果、蠕虫和昆虫为食。
出没在多刺植物群
吴汉松表示,鳞背鷴警觉性很高,要在森林里看见它并不容易,一直以来看见过的人很少,拍摄过的人更少,许多观鸟者组队拍摄此鸟,大多空手而返。
他指出,索居离群的鳞背鷴的生活环境严苛,在热带雨林里面对众多天敌,如云豹、狸猫等。
因此,鳞背鷴出没的地方大多有多刺的植物,包括沙巴着名的藤类植物,那是牠们的天然屏障,“当被攻击时,牠们飞上这些有刺植物,防堵天敌的攻击,也因为如此,牠们才能在严苛的环境中生存。”
大开花季节繁殖期
吴汉松表示,根据研究,鳞背鷴的繁殖期是4至5年一次,为何那幺久才繁殖一次?根据他本身的经验和观察,相信牠们繁殖期是根据森林的大开花(mass flowering)季节。
“由于厄尔尼诺和拉尼娜气候现象的影响,热带雨林的气候在4、5年间,大部份的树会同期开花结果,鳞背鷴根据大开花有更多食物时繁殖下一代,以便孩子可更快成长,并在森林中独立生活。”
他说,一般上,在森林里寻找鳞背鷴踪迹的最佳时机就是在森林大开花,也就是鳞背鷴的繁殖期。
“鳞背鷴在繁殖期会发出叫声吸引对象,要找到的可能性较高,若是平时牠们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马廖盆地首次邂逅
2007年,吴汉松首次寻找鳞背鷴是在马廖盆地,2014年再次前往;当时跟斗湖、亚庇及山打根的朋友一行9人,逗留了一个星期就为了寻找这隻鸟。
鳞背鷴在繁殖期会造3至5个跳求偶舞的“伸展台”(dancing ground)。他们在森林里驻守其中之一,等待目标出现。
他们在同一个伸展台守了5天毫无所获,最后一天的中午决定移师到另一个地点碰运气,但直到临近下午5时仍无斩获。
当时天空开始飘雨,大部分人已放弃和离开,剩下吴汉松与另两名友人坚持着。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在最后一刻等到了鳞背鷴的出现,一睹其真面目。
虽然过程有点心酸,但那是他第一次拍到鳞背鷴的照片,也算是有个较完整和不错的纪录。
长时间在森林里运行摄影工作的他后来陆陆续续也曾在丹侬谷和马廖盆地看过鳞背鷴,但也都是匆匆一瞥。
特鲁斯马迪再见鳞背鷴
2017年,他听闻特鲁斯马迪高原出现鳞背鷴踪迹,便决定前往当地寻找。
“特鲁斯马迪是一级高原森林保护区,得天独厚,鸟况丰富,有好些很稀有的鸟类,包括鳞背鷴。”
特鲁斯马迪没有让他失望,在2018年他在该处多次看见鳞背鷴,次数不下5、6 次。
然而,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发生的:伪装得很厉害的他不动声色地在林中观察着,顾着觅食的鳞背鷴不知觉地越走越靠近他,当双方因某些动静发现彼此的存在时,人鸟同时受惊吓,一般还未来得及反应,鸟已拔腿飞奔而去,一溜烟似地消失无踪。
因此,看见的次数虽多了,却一直没有拍到理想的照片。
在沙巴当自然生态摄影师多年,吴汉松深知榕树的开果落果季节会吸引很多动物觅食,树上树下像开派对一样。
到了特鲁斯马迪高原之后,他前后观察了廿多棵榕树,最后选择了其认为最理想和适合的一棵,作为长期观察的地点。
他在2017年发现这棵榕树时,果季已过,2018年该树没有结果,2019年树虽有结果,他却没时间去观察。
2020年,因冠病疫情和行动管制令的关系,无事可做的吴松汉经常待在特鲁斯马迪高原的榕树下进行观察,不但发现鳞背鷴和其他鸟类和动物,也得以进行近距离观察和拍摄,并更了解牠们的习性。
4个月发现6只鳞背鷴
在前后接近4个月的观察期间,他共发现6隻鳞背鷴,雄鸟雌鸟各3隻;其中4隻是两对配偶,其余2隻是单独身。
他一边观察、一边拍摄,然后慢慢对每隻鳞背鷴进行身份辨识。
“若细心观察,会发现每隻鳞背鷴的习性不太一样,成年的会很警愓但很淡定,年轻的警愓得来却很紧张,或许是到了别人的领地。”
他也发现两对鳞背鷴都是老少配,一对是最年长的雄鸟跟最年轻的雌鸟,另一对则是较年长的雌鸟跟较年轻的雄鸟。
吴汉松表示,他是从牠们两额边的垂肉长短及胸部的颜色来辨识年纪,各别尾羽损坏度不一也有助识别它们的身份。
“鳞背鷴有趣的地方是繁殖期特别漂亮,双额艳蓝色的垂肉可以伸展得很长,左右两片尾巴可以上下张开成一大把扇型尾。”
他也见识到鳞背鷴在森林中的机警,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即使是微小的声音,如风吹树枝或果子掉下地面,它都会大动作地快速逃离,一瞬间消声匿迹。
“有时牠被其他东西或猴子惊吓到,会整隻飞起来,一飞就十多米以外,速度很快,跟一般的鸟一样;牠也奔跑得很快,一闪眼就走了好十几米。”
遇危“打包”食物逃
“我看过好几次这样有趣的画面:鳞背鷴也会‘打包’食物。当它察觉到有危机的时候,会大力啄起果子逃跑!”
他表示,鳞背鷴的领地性也很强,如果在牠自己的领地发现其他鳞背鷴会马上驱赶对方,连雌鸟也会赶走其他雌鸟。
吴松汉在特鲁斯马迪高原看过或听到过鳞背鷴的地点至少有12个,并相信不是重复的地方。这意味着,牠们在当地的数量颇乐观,当地森林环境及繁殖条件健康及良好,适合牠们及其他鸟类。
除了鳞背鷴,他也在当地看见其“明星”鸟类,如大眼斑雉鴙(Great Agus)、冕鹧鸪(Roul roul)、八色鸫(Pitta)及其他动物。
从2020至2021年,吴汉松没有停止过去特鲁斯马迪、去看这些“老朋友”。
他表示,前年看见的6隻鳞背鷴,如今依然看到,显示牠们还好好地生活在森林里。
去年10月开始,更听见了牠们发出频密求偶的叫 声,终于繁殖期再一次降临了。
数量增长 好现象
此外,吴汉松在2020年起看到9隻冕鹧鸪,在2021年最高数量达到21隻,并相信当中有3个家庭。
他表示,冕鹧鸪属于社交型的鸟类,过着群体的生活,像他从2020年观察到的其中一个家庭当时只有2隻宝宝 ,去年增加了4隻变成6隻,整家共有8隻。
“之前的2隻幼小的冕鹧鸪已明显长大,除了体型有小增长,羽毛也几乎和父母一样,可见牠们(冕鹧鸪)的数量在保持增长,这是好现象。”
他表示,在冠病疫情之前,很多以拍风景和其他主题为主的摄影爱好者 因行动受限制,多转为拍摄鸟类,对未见过的鸟类感兴趣,如今随着禁令开放,他希望这将有助推动观鸟活动,进而带动本地旅遊业,促进旅遊业早日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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