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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24/03/2022

足球

张永新

美少女

心动

麻坡政治扣留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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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新

美少女

心动

麻坡政治扣留营

足球与美少女 / 张永新(八打灵再也)

作者:张永新(八打灵再也)

1961年我进入居銮中华中学就读初中一。当时銮中的新校址刚刚建立,一切从头开始,只有基本的校舍和设施,花草树木还未成长。校舍建立在一个小山岗上,四周都是红色的泥土,我们称之为红岗上的銮中。

銮中当时有一个很大的草场,草场内有很大的场。草长起来了,却夹杂着很多含羞草,不利于运动和踢足球。我记得当时的校长王瑞壁先生发动了全校师生,轮流到草场上去拔含羞草。大家用手巾护着手,用钳子去拔,相当“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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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我没参与什么运动项目,只是喜欢踢足球,常常在足球场上奔跑,足球还算踢得不差。初中毕业,高中一月,后离校,去做了劳动者,便再也没什么机会踢足球了。

1968年我“机缘巧合”的进入,成了政治扣留者。麻坡政治扣留营可爱的地方是它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足球场,足够10个人奔跑追逐,踢一场愉快的足球。我们常常在下午,接近傍晚时分踢球。有时在滂沱大雨中踢球,在积水的草地上奔跑,打滚。雨水、汗水、泥泞和赤裸的身体搅拌在一起,球赛正酣,真够刺激。不论你是大学生、大律师、专业人士、政党领袖、干部,一律平等,都在泥水里跑跳,打滚,我们的友情更加深厚。

我们有时意外的把球踢到高墙外,就向看守员报告:“球踢到墙外去了。”看守员说:“好的,好的。我去把它拾回来。”不久看守员回来说:“球被外面的小孩捡走了,没关系,我去拿一粒新球给你们。”

营方办事处二楼有一扇窗面向营内,窗下还隔着一道小围墙和一扇大铁门。平时营方的人会从窗内观察营内的动态,观察扣留者的活动,同时也看看值班的看守员有否偷懒。当我们在营内搞抗争,示威游行,高喊口号的时候,营方的人就在这扇窗口内拍摄和向上级报告。

我们当时大多二十几岁,有些是还不到20岁的年轻人,天真,顽皮的天性还在。我们在想如何把足球踢进那扇窗口,而又看起来是个意外。我们心里偷偷的笑,如果真的把球踢进窗内,一定是乒乒乓乓,鸡飞狗走的,肯定很有趣,营方也肯定会有相当大的反应。我们几个球友也真的在非正式踢球时,找一个适当位置,比赛看谁能把球踢进窗内。但踢了好多次都失准,真的没人能踢进窗内,又考虑到也许会造成窗内人员的受伤,我们几个善良的人,最后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

自那以后,我就更多的注意那扇窗口了。我喜欢站在一棵槟榔树下望向窗口。有一天,当我认真的望向那扇窗时,看到一位站在窗前。她正望向窗外,就是这么巧的四目交投。美少女微微一笑,含羞答答的赶快退回窗内。从此以后,每天早午晚我都要望向窗口,虽然不是每天,但总是能看到美少女含羞答答的站在窗前,给我一个可爱的微笑。这个意外的收获,在扣留营的生活中,给了我像踢足球一样的愉快。

我从未忘记那动人的微笑

那个美少女是扣留营的女文员,我记得大概只有两位女文员吧,一位年纪较长,也比较少遇见,他们在办事处内做文书工作。美少女平时穿着马来装,披头巾。扣留营属于监狱部,有时她们也穿上监狱部的制服,戴着帽子。不管她穿着什么,都能突显她均匀而相当性感的身材。一副漂亮的面孔,皮肤白皙,但样貌当然是马来少女,还有一双明亮和水汪汪迷人的大眼睛。她的气质让人感觉到的是友善、亲切、真诚、活泼又带点强悍。面对这样的美少女,哪个年轻小伙子能不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从麻坡县一个小甘榜来的。中五毕业后,家贫,只好出来工作。听说她去政治扣留营工作,一些亲戚朋友,还有她的上司都给她劝告:“扣留营内的扣留者都是坏人、共产党、恐怖分子。千万不要跟他们近距离接触,交谈,也不要看他们,因为他们会通过眼神,影响你的思想。”

但是,她还是偷偷的看了营内的扣留者。有时扣留者因为家属探监,去医院看病,看牙医,配眼镜或其他事务,而到办事处或经过办事处,还是会有近距离的接触。年复一年,时间久了,慢慢的认识到,感觉到这些扣留者不像一些人所说的那么坏,不像一般的罪犯,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是越觉得可爱。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大都是知识分子、中学生、学院生、大学生,或是社团、政党领袖,个个都很有教养,文质彬彬,遵守纪律。对这位美少女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些年轻的扣留者大都英俊潇洒,怎不教她心动呢。

“哪个少年不善钟情,哪个少女不善怀春。”就这样,少女常常在窗前偷偷的看我们这群帅哥,同事问她:“你在看什么呀?”少女支吾的说:“我看那棵槟榔树几时开花。”有时候,少女站在窗前太久而遭到上司的训斥。

每次她站在窗前,我便站在那棵槟榔树旁望向她。四目交投的时候,她总是给我一个动人、可爱和羞涩的微笑,然后急速的走进办事处。我也设法找机会经过办事处,尝试和她近距离接触。我看医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其实我比其他同伴都健康。有一天,我又去看医生,由一位对我们很好的年长看守员陪伴去医院。我们刚刚走出大门没几步,美少女就从外面走来,也许正要上班吧。真的是近距离,我终于有机会和她对话了:“嗨,你好。”她非常亲切的回答:“你好。”她那天没戴头巾,或者还没戴上吧,满头秀发。近距离看她的面孔,身材,哎哟,实在是一位美人儿。我壮着胆子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亲切地答:“Aziyun.”

自那一次近距离接触后,我们还有好几次的接触。窗内窗外的互望,也变成了通过眼神的情感传递。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政治扣留者从麻坡扣留营集体搬迁为止。

Aziyun这个名字,几十年了,我从未忘记。那棵槟榔树,那个窗口,还有那羞涩动人的微笑,常常在我的脑际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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