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业 | 记•真正的毒舌大状 再无哥巴斯里南

黄子华与谢君豪主演的贺岁电影《毒舌大状》，电影票房大卖，我也入场观影。虽然作为一名律师，对律师有关的影视作品都是嗤之以鼻，因为离现实相差何止八千里。不过毒舌大状作为一部影片来说还是值得一看的。

不过，我今天在这个栏目不是要写影评，也不是要写《毒舌大状》的观后感。而是要悼念司法界一颗巨星的陨落。2023年1月30日年初九这一天，前联邦法院法官，也是现在提控纳吉、罗斯玛等一马案件的总检察署外聘主控官拿督斯里哥巴斯里南（Dato Seri Gopal Sri Ram）与世长辞。

你可能会问，就一名律师而已，影响有那么深远吗？是的，在法律界，他就是行走的法律百科全书，与英国的丹宁勋爵（Lord Denning）齐名。根据曾经在他麾下工作的朋友指出，他能够清楚记得几乎所有案例，过目不忘。包括在书架上哪一排，哪一本，哪一页，哪一行，哪一位法官曾经裁决过什么样的法律原则。当然，单单记性好并不能让一名律师成为好的律师。哥巴斯里南能够将他所读所知灵活运用，以他的知识和能言善道一样一样地呈现出来，无论他作为法官时的判词，还是作为律师时的陈词，都是司法界里重要的考据。

说他是黄子华那个毒舌大状，倒不如说他更像电影里由谢君豪主演的金远山大状。嫉恶如仇，不畏强权，鄙视玩弄制度，把法律置在一切之上的律师。他不能容忍手下或合作的solitcitor对案件不认真，阅读不够，分析不够，接下案子就全力以赴。从他毅然接下提控前首相夫妇以及姨妈案件，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畏强权，而不是流于表面的耍耍嘴皮子而已。

读法律的，不可能不知道Gopal Sri Ram这个名字，他当法官时所下判且对整个法律发展的案件是多如牛毛，影响深远。

而在现实中的Gopal工作也非常严谨。我有幸和他合作过一单案件。尚记得第一次把案件带到他面前之时，他说了一句，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好，那是两条人命。生命的主宰权不在我们的手上，而是在上帝的手中。而最终，我们是成功地在联邦法院把两条人命从鬼门关中捞了回来。

坦言，和他合作的过程非常地压力。每一次见他开会，皆需要把整个案件两三千页的文件全部读过一遍，还要熟读相关的法律。如果开会之时他问的问题稍有答不上，轻则是被破口大骂，重则文件往你脸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