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安华以财政部长身分提呈1998年财政预算案,已经有四分之一世纪。无独有偶,这一次的财政预算案和1998年那一份,两者无论在经济上或政治上都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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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安华在国会提呈团结政府第一份财政预算案。距离上一次安华以财政部长身分提呈1998年财政预算案,已经有四分之一世纪。无独有偶,这一次的财政预算案和1998年那一份,两者无论在经济上或政治上都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1998年提呈的财政预算案是在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的背景下提呈,是一份主基调为危机管理和节流的预算案。这一份预算案成为了马哈迪和安华反目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安华锒铛入狱。该份预算案也意味着马来西亚从1990年的经济高增长步入了增长缓和甚至呆滞的时期。
至于上个星期提呈的预算案,则是我国走出冠病疫情后的第一份预算案。经过了三年的疫情、历经四任首相,这一份预算案要应对的除了艰巨的政治环境,还有惨不忍睹的经济困境,贫富悬殊、破碎的社会安全网、欲振乏力的生产环境,以及区域竞争能力不足等问题,和1997年简直异曲同工。但事前笔者依然没有对2023预算案抱有任何希望,因为摆在安华眼前重要的政治节点是年中即将举行的六州选举,唯有让团结政府成功闯过六州选举这一关,那么安华的相位才可以维持下去,才有资格谈长远的改革。因此,笔者认为这一份财政预算案主要还是给出五花八门的政治糖果,让所有人都开心,以此吸引选民的选票。在稳住阵地过后,年尾的2024年财政预算案才来执行各类“痛苦”的经济政策。但很显然,安华并没有这么做。
首先,安华在这个预算案中,进行了一个小手术式的改革 – M40获得减税而T20增税。如果单纯从政治角度来看,这个政策绝对是政治不正确的,因为它一改过往让所有人开心的财案模式,反而剥夺了某些人的利益,以此让更需要的人获益,妥妥的让人不高兴的零和游戏。这种经济资源再分配的政策甚至被土团党前宣传主任旺赛夫调侃为打土豪的“共产主义”制度。虽然他的言论实在可笑,但是从侧面上也间接证实了安华并没有只是把预算案当成拉票的机制,反而开始认真看待我国经济制度的严重缺陷。
当然,这一切相信只是一个开始。以上类似劫富济贫,重新分配社会财富的财经政策,应该是一个更全面整改的试验田。只要联合政府在六州选举过后站稳阵脚,那么下一步就是推行精准补贴(targeted subsidy),以及让消费税卷土重来。精准补贴制度将会把现在全民不分收入阶梯而共同分享的经济补贴,包括汽油、食品等取消,然后以一个家庭-个体经济收入为基准划分(mean tested)的制度执行新的经济补贴机制。政府很可能未来会把食品津贴和石油津贴取消,然后每一年根据一个计算方程式,以现金的方式直接补贴低收入的人群,以此精准方式降低他们的生活成本和压力。这有点类似现阶段英国的能源补贴,政府直接汇入现金给民众,让他们用来应对市场价格高企的天然气和汽油价格。
至于消费税,事实证明了它的确可以让征税方式变得更加透明,让商家无处可逃,进而大大增加了政府的税收。但任何推出消费税的政府,几乎唯一的下场都是倒台。国阵就是前车之鉴。如果要把这个冲击力减低,那么这三部曲一定要做好。首先,消费税的比率设置应该由低开始,比如3%,以减低市场通货膨胀的冲击。第二,消费税的退税还款机制必须极度有效,以避免商家的现金周转不灵。当时国阵政府的消费税政策造成百物价格腾飞,原因就是政府的退税还款太慢,商家为了增加手里的现金流,唯有提高价格,结果造成市场连锁反应,所有消费品和服务价格瞬时上涨。最后,消费税的落实必须要快,以便安华可以用时间换取空间,让政治冲击力在时间线上被消化掉,那才能在下届大选来临前把政治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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