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反共抗俄”下的台湾,在以铁腕手段的国民党政府统治下,宝岛上空仍然被一片白色恐怖所笼罩。此时,怡保一位自称最爱台湾的独中生陈钦生在家人极力反对下,仍毅然踏上征途到“自由中国”的台湾深造。
他从未预料到,他此去就改变了他未来一生的命运,从此流落台湾,有家归不得。
在国民党政府的“白色恐怖”下,他因为触犯“亲共”之嫌而被逮捕,从此掉落万劫不复之地。
当时,他已就读成大化工系第三年,将他逮捕归案的就是台湾人民闻之丧胆的调查局。此恶名昭彰的机构,曾被喻为“明朝作恶多端的东厂”,坑人无数。
1971年3月,在台南的美国新闻处遭人袭击,调查局人员四处找真凶,陈钦生被指涉及此案而遭逮捕。
他被刑求、被迫写过无数自白书,他自认受冤而自杀3次,但却未成功。
他后来被台湾定罪为曾涉及马共活动,最终被判罪坐牢12年。
1983年,他获释,但已失去护照及身份证,从此流落台湾,仅靠人接济。当时,他身心濒临崩溃,但最终他还是苦尽甘来,在台湾结了婚,也有了孩子,从此长居台湾,过着后半生的生活,而我手上便有他所写的《谎言世界,我的真相》一书。
目前长居台湾的历史研究员杜晋轩正著手准备一本著作,名为《在白色恐怖下的马来西亚侨生》,仅由书名来看,在那个年代,“白色恐怖”气氛笼罩下,在台湾就读各大专院校的马来亚学生当中,被调查局罗识罪名而被指涉及“亲共”者不只陈钦生一人。
杜晋轩之所以认识我,是因为他在台以研究之便,翻查了在台湾处在“白色恐怖下”由侨委会、国史馆及外交部等部门的档案中,保存了不少案例,其中不乏冤案、错案,例如在1969年调查局将5名森州某校独中生被指“涉共活动”而遣返回马,毁掉了这些优秀生的求学前途。
杜晋轩为此而趁返马之便,想接触这些已晋入老年的学生,有意在他的书中为他们“平反”而不得,因而引以为憾。
我和杜晋轩相识,也是机缘,在台湾各有关部门翻查档案时,他赫然发现我的名字也在国史馆的报章档案中,且被列为“亲共分子”。杜晋轩通过其他渠道而联络上我,我也为此大吃一惊。
他后来将档案电邮给我,其中附上剪报内容,才晓得事件发生日期也是70年代初,正是台湾国民党处在“白色恐怖”下四处乱捉人的巅峰时期。
我当时在首都某报服务,写过不少评论时政文章,当然也批评过国民党,结果被列入黑名单。
台湾情治单位的办案人员,多是庸材,常把替中共说句公道话的人列为“亲共份子”,制造不少冤案与错案,也给本身制造了更多麻烦,难怪民进党连他们的党产也没收,让国民党没钱再作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