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不是农夫、原住民或影视工作者,应该会觉得稻米产业垄断、原住民土地和医疗、审查制度等议题与你毫不相干。真是如此吗?我们每天都在食用米饭;我们兴许只是幸运一点,过着不愁土地的生活;我们每天都透过影视作品接收资讯。说来,这些议题其实都是与你我,身而为人,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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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10日至13日的自由电影节(http://www.freedomfilm.my/),你可在线上观赏以下几部纪录片认识这些议题。
●报道:本刊 白慧琪
●图:受访者提供
《Petani Bukan Pemalas》
●导演:阿米尔(Nurfitri Amir Bin Muhammad)
马来人懒惰吗?至少敦马哈迪是这么认为。一些媒体也报道,马来稻农不愿学习新事物新科技,遵循传统种稻方法,不肯改变,所以才一直落后,无法致富。
纪录片《Petani Bukan Pemalas》导演阿米尔不这么认为,影片名称也直呼“稻农不懒”。对他来说“你穷,因为你懒惰”是一种社会标签。“稻农的问题不是懒惰,而是整个稻米产业的运作系统造成他们的经济阶级无法向上提升。”阿米尔要带出的是稻米产业的连串垄断现象。

片子聚焦在稻农阿兹哈身上。他勤劳,具有企业家精神,不仅善用自己的土地,也有规划地租用其他农地来增加收入。他做账不马虎,也有完整的耕种时间表。“然而,即使像他这样勤劳且有企业家精神的人,生活并没有改善。”
阿米尔解释,阿兹哈发现政府遴选的稻米公司所提供的稻种品质不好,不如从前自己以传统方式浸泡晒干的。“那种感觉就像马来谚语说的‘Harapkan pagar, pagar makan padi’(反被信赖的人出卖)。”
阿米尔是社运人士,曾经应马来人经济行动理事会(MTEM)以及国际非营利组织第三世界网络(Third World Network)之邀研究本地农业课题,其中包括国家稻米公司(Bernas)垄断现象。
他解释,从种植稻米开始,稻农的稻种、肥料、杀虫剂等都受限于政府的补助措施和配给限制。举例,稻农收成后必须转售给政府指定加工厂,他们的收成才会记录在案,依数获得政府津贴,分配稻种。意即,津贴并非直接交到稻农手上。倘若稻农要留一部分收成来自己培养种子,不仅失去了部分津贴所得,过后要转售给其他稻农,价格也无法竞争。
另一方面,在大企业垄断下,加工厂没什么竞争。如果厂方收购价低,稻农也只能被迫接受把收成低价卖出。此外,他们也必须接受加工厂制定的扣除率,例如受潮稻米、未成熟等等。
阿米尔透露,选择拍摄阿兹哈,不仅是诉说他的愤怒,更多是他如何争取自己的权利。他坦言,很多稻农不知道自己的权益所在,而且马来人的文化也比较认命,但是阿兹哈不向命运低头。“阿兹哈认为工人都有工会,可以找人力资源部,稻农也应该懂得捍卫自己的权利。”
虽然非常熟悉稻米产业垄断课题,但这是阿米尔首次以纪录片方式来阐述议题。“一开始我想把很多东西都纳入片中,但我得抉择,在20分钟内简单地传递这些讯息。”


《Nasir Jani Melawan Lembaga Puaka》
●导演:阿利安(Arian Md Zahar)
●联合制作人:兹克里(Zikri Rahman)
纪录片《Nasir Jani Melawan Lembaga Puaka》,片名直译大意为“Nasir Jani大战鬼屋”。Nasir Jani是著名马来导演,代表作为《Kembara Seniman Jalanan》。本片联合制作人兹克里解释“Lembaga”一字双关,意为“机构”,也有身体的意思,但通常和幽灵有关。
“我们想找出这个‘机构’如何透过各种方法困扰着本地电影人和电影产业。那个‘幽灵’不管以组织或个体形式,还是存在在电影工作者的内在冲突中,都可归咎于无意识地自我审查。”


本片跟着Nasir Jani脚步,回看一路来所经历复杂的马来西亚审查制度文化;在马哈迪主义和威权主义纠葛下,新兴年轻影视工作者Amanda Nell Eu及Steven Sarathbabu又如何看待审查制度背后的逻辑。
兹克里说,自1960年代开始就有上百部电影持续被审查,纪录片尝试爬梳我国的审查制度,透过电影工作者的访问,窥探审查制度是在怎么样的历史和社会政治情境中诞生。
他强调,审查制度不只关乎于能或不能看、读、接触或视觉化什么事物。“审查制度有一套权力逻辑,我们必须到‘墙’后问那些人为什么不让我们看这些那些。”团队尝试捕捉不同脉络解构社会构成的现代性如何影响文化产生,其中,电影院就是一个重要媒介。
制作此片,最大的难处是什么?“大概是要去找出一些被审查掉的档案资料。”兹克里说,“那个‘机构’,不管以什么形式存在,都不太愿意谈论整个审查概念……”


1.《Selai Kayu Yek》
2.《Klinik Ku Hutan》
●负责人:布兰达Brenda Danker
●计划:“为半岛原住民年轻女性发声”
“为半岛原住民年轻女性发声”计划始于2018年。自由电影网络走进马来半岛多个不同族群的原住民社区,主办权益醒觉活动和纪录片工作坊,让年轻女性拿起摄影机诉说她们的故事,为社区争取平等权益。
今年她们交出两部短片:《Selai Kayu Yek》(土地的根)以及《Klinik Ku Hutan》(我的诊所在森林)。


《Selai Kayu Yek》讲述祖地权益以及祖地与原住民社区、生活、文化、传统、身分等连结。Aleh的祖地被侵占,于是想找原住民YouTuber Rien求助。Rien起初拒绝帮忙,并认为原住民应到城市追求更好的生活,而非留在祖地耕种。然而,Aleh和Rien最后发现,她们其实都在为原住民身分而挣扎。
《Klinik Ku Hutan》讲述生病的原住民如何利用传统知识,以森林中的草药治愈疾病。他们的身心灵与森林紧密连结,然而却面对森林砍伐的问题。
计划负责人布兰达透露,两部短片都由原住民掌镜,在导师技术指导下完成。“一些原住民年轻女性已经开设YouTube平台分享自己的故事。她们有些也成为村里的发言人,维护社区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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