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珠／木棉道

我是街树粉丝，趋向乡土味，走在路上老爱看树。树是街上的美丽风景，不同的时节的不同树貌更换，花开叶落间，都能调节心情。每年二三月，最期待看见的是大路边的木棉树，在万里无云蓝天下，飘起漫天棉絮。

木棉树当今已不常见，城里不太有机会看见木棉。好久以前的南洋书写，把木棉树、芭蕉和椰树喻为热带三友，可见这些树过去在大家的生活环境里蔓生常见。现在，除了椰树，芭蕉和木棉树的容身地，还需走进乡镇，或拐入甘榜和别人家村屋前，才会看到了。

常行驶的北马大马路上，进入郊区，就看到耸立大路，三三两两的木棉。这些大树少说都活了数十年，那是小时候乘老旧的长途巴士，一路颠簸一路认识的树种。来来往往间，过了那么多年，这些木棉一直都在那里，仿佛动也不动，隽永又坚定。

你可曾站在木棉树下？木棉树高大挺拔，一般也有二三十呎高，等于两三层楼的高度。每年年头，木棉树开出白花，长出木棉果，长得像茄子那样的木棉果，有着深绿色木质外皮。木棉果成熟后由绿色转深棕色，接着自动裂开，把里头整整齐齐，排列成两排的棉絮，释放飞扬。

木棉棉絮雪白轻柔幼滑，蓬蓬松松，捉一把在手，好像一朵云握在掌里。放开手，它又像鹅毛那样纷纷落下。

以前的马来村民，会在屋院栽种木棉，用来遮荫，也把每年掉下的木棉棉絮收集，清理和暴晒后装进枕头，制成质地柔软的木棉枕头。现在，人造纤维和天然乳胶太普遍和方便，早取代了天然棉花。仍有心思把木棉充塞在枕里睡抱的人们，是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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