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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4:00pm 26/05/2023

黄婉玮

东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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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婉玮|威权与民主交替的东南亚

人民都走过了80年代末兴起的民主化浪潮以及近年来“改朝换代”的阶段,都在经济发展和公民社会兴起的种种因素下,大部分国家又重返民主政体,但已不再是照搬西方,而是各自水土萌芽的公民社会和民主范式,比独立之初的政体较能维持现实与理想的平衡。

泰国大选刚落幕。无意外的话,泰国将继马来西亚之后,又一个需由多党共组政府的东南亚国家。据悉,泰国这届大选有67个政党角逐众议院的500个席位,比起上届的80个政党和逾万人参加竞选的盛况有所减少,但无阻竞争者高亢和选民力求摆脱军人控制政治自由空间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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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年轻奋发的前进党脱颖而出,在选票和议席的数量上都打败首相巴育所属的政党。泰国政治有望再走上民主道路。值得一提的是,一路备受看好的两个反对党,一是推出塔辛之女佩通坦作为首相候选人的为泰党,另一是已经重建的前进党,是由临危受命的皮塔所率领,他也是首相候选人。两名候选人都各自有感人的“故事”,但较多的选民还是支持皮塔出任首相,倒使人感慨塔辛过去显赫的影响力难道不再灵验?

不过,皮塔能否顺利的完成前进党与其他的政党共组政府的任务,是接下来的全国焦点。这跟去年11月的马来西亚大选相同,全国上下都很关注谁能出任首相,又由哪些政党合组政府。唯不同的是,马来西亚始终担忧种族问题,而泰国始终担忧军人集团趁乱推翻选举结果。

泰国的政党数量繁多,但大多数都是在政权中心的边陲,政治核心被亲军人的政党占据。这一次的大选结果,确实是亲民主的反对党走向政权核心的一次绝佳机会。不过,泰国的政治环境总是存在现实和理想的差距,政党建立起来的合法政权屡次被军人轻易推翻,泰国人民已见多不怪了,但内心仍然交织着希望和担忧,因不晓得巴育和亲军人的政党这次会否完全放弃夺权。

大选后的泰国,是走入民主新的开端,还是继续在军化政权的旧途上,还是未知数,未来五年是泰国的考验,也正如马来西亚的团结政府不断面对挑战一样,都是无可回避的。两国的政局宛如长途旅程中的飞机,中途需要通过多云层区产生的晃动。

从宏观上,泰国和马来西亚的大选都是东南亚政治转型的其中表现部分。如今,马来西亚维持60多年的“一党独大”体制已消逝,泰国亲民主的反对党也快要走向政治中心掌权,说明了巴育修宪以巩固军人在国会势力的方式无阻于选民的发声,再加上印尼和菲律宾的选举结果,显示东南亚的民主化浪潮绵绵不息,而令威权大大的衰弱。

但请回顾二战后的50年代,东南亚国家独立之初确实以西方民主为体制范本,而从菲律宾、印尼到马来西亚,最后都看清了现实与理想的差距,照搬的体制让本土适应不良,更甚的是政治集团简单粗暴的结束民主,径自走向独裁和政治集团垄断的路线。到了今日,东南亚人民都走过了80年代末兴起的民主化浪潮以及近年来“改朝换代”的阶段,都在经济发展和公民社会兴起的种种因素下,大部分国家又重返民主政体,但已不再是照搬西方,而是各自水土萌芽的公民社会和民主范式,比独立之初的政体较能维持现实与理想的平衡。

就此而论马来西亚当前的政体,其实撇弃政治立场和偏好,无可否认希盟和国阵的结合可以互补其短,国阵在行政伦理方面能扶持希盟,而希盟推动多项关乎改善人权的法案,也都是过去被忽略的。这场不得已的联姻没有令国家损失,而这种让威权代表苟延残喘于政治中心,且与民主代表共享政权的转型模式,乃马来西亚政治文化使然,也代表东南亚其中之一的自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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