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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2015
魏雪仪.我的人间观察报告:踏出马来西亚国界
作者: admin

踏出马来西亚国界,就变成马来西亚人。在印度的时候,每天走在路上,就会被问一千万遍“Where are you come from?”“Malaysia.”他们就很开心地唱“Malaysia,Truly Asia!”很抱歉的是我似乎从来没有表现出符合Truly Asia那种热情开朗的个性。

旅行的时候,阅读人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在南印度喀拉拉邦时,参加了当地有名的滞水巡游。一登上轮船,看见船上大多数都是美国人,心里就默默流下一颗汗。到最后一排坐下,前排的美国夫妇已经热情地转头攀谈。他们说他们刚去了水上乐园,非常非常地好玩,非常非常地有趣,叫我们一定也要去看看。我常常不知道,对于美国人来说,有什么东西是不Amazing的,一整天下来,谁在开普敦住了5年,谁在汉普顿有度假屋,谁很喜欢在热牛奶里放香草籽我都知道了。他们总是那么兴致勃勃,很容易就打开心门,还是他们的心根本就没有门。

一次从尼泊尔到印度大吉岭,中途结伴一个中年德国男子。出境时候,他的签证逾期了,官员把护照丢还给他,说他必须要到加德满都延签。从边境折返加德满都,又要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在心里为他担心不已,但他只是定定地杵在那里,说他没有办法再回去。空气凝结了好几十分钟,他就这样站着,官员的肩膀靡了下去,悻悻地拿起他的护照盖章批准出境。

从尼泊尔到大吉岭,已经是二十多个小时后的事。德国人翻开寂寞星球,指着一家有大拇指的旅社说:“我要住这一家。”大吉岭的屋子环山而建,我们一层一层地爬,背包里还有3块尼泊尔地毯,羊毛薄毯,一尊佛像和马萨拉辣椒粉。适逢屠妖节,沿路的旅社都客满了。我想有大拇指的那家旅社肯定没希望了。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好没洗澡,大家脸色都微微发青,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愿意空出地下室让我们住。我用热烈的眼神看着德国人,但他还是不为所动:“我要住那一家。”(虽然仅是在旅途中结伴,但似乎在落脚前都对彼此有责任)。我不能再走了,瘫在地上让男友和他继续往上爬。证实大拇指旅社客满之后,他终于愿意把自己放在计划之外,和我们一起住在地下室。每天晚上,他都把睡袋拿出来铺得好好的,早上醒来再把它叠好收进背包里。我看着自己乱成鸟巢的床铺,虽然羞愧,但还是决定原谅自己,不跟德国人计较。

天很冷,只有几度。每天早上我们都到火车站去排队等后备车票回加尔各答。到了之后就在柜台的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再到山崖边喝一杯热奶茶。一个法国人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他悠哉地说:“再多等一个星期吧!”等了两个小时到早上8点,柜台的工作人员缓缓把报纸放下,抬头对我们说:后备车票卖完了。阿根廷大卷毛爆炸了:“我们是第一批客人,怎么可能会卖完呢?你们分明是把票卖给中介,还让我们在这里傻等!”

我们一边生气一边往早餐店走。抱怨完印度,大卷毛还抱怨了阿根廷,政府太烂了,物价飙升,他来印度存了好久的钱,买屋子银行是不贷款的,女友也不嫁给他。我看着他抱怨,觉得那个样子和《娃娃看天下》里面玛法达遇见的大人实在太像了。有一天我要去阿根廷,看究竟是政府太烂,还是大卷毛爱抱怨。

至于印度人呢,他们的特点就是很爱把你衣服上的字大声地念出来。对于在印度不小心穿了一件“I like Boys”的衣服,我至今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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