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ATEC是一家较为知名的rigger培训公司。这家公司的上课地点在安邦路，里面其中一位导师阿都拉，就是曾爬上双峰塔和吉隆坡塔顶的资深rigger。

今年38岁的他，rigger年资已有18年，当导师也有14年。阿都拉的绰号是Pak Lah，第一次爬双峰塔时才26岁。“我们搭电梯到86楼吧，如果没记错，我不大记得第几楼了…………然后拉着绳子，从窗口爬到外面，爬上塔顶。”爬双峰塔和吉隆坡塔的各种细节，阿都拉已不大记得，但感觉还在，“我当然会怕呀，那么高，不可能没有一丝恐惧的。”

“一开始爬塔，是为了兴趣，后来才成为工作。”阿都拉回忆道，20岁时，因为热爱攀爬运动，加入了国家队，无心插柳下运动变成了职业，后来成了他的专业。

18年前的马来西亚，rigger课程并不多，阿都拉为了更上一层楼，先后到过新加坡、法国和澳洲等地参加更专业的培训课程。最后一站在澳洲，他学的是紧急救援，也就是如果有登山客掉到山里，救援队必须靠绳子攀爬到伤者所在位置，把伤者救上来。跨海学习只为了兴趣，并不为了职业。

“但我不是紧急救援队的，也不是直升机救援队的。要说救人经验，也只是偶尔路过看到车祸，车子翻覆到深沟，我下去帮忙绑绳，固定车子，然后打电话叫救伤车、消防队而已。那不是职业性质的。”阿都拉一再强调，他现在只是一位rigger教练，没有做塔顶维修服务了。

绳结是每个rigger必须学会的一项技能，初级的rigger必须学会8种绳结，“绳结当然不止8种，我们课程教授的8个绳结，是考量学员以后的出路一般都是当电讯塔维修员，相当够用了。”阿都拉说，这些绳结与童军绳结一样，只是名称不同，都用来固定物体甚至人。

课程分理论和实践，理论比绳结繁杂，理论上导师介绍在高处工作（Work at Height）安全意识的重要性，让学员认识高空工作的风险，以及各种装备如安全背带、头盔、绳子等的种类和用途介绍。

“理论是参考用途，最重要的是实践和练习。”阿都拉解释，每一个绳结都是灵活使用的，不同的绑法，可以拉起不同重量的物件。绳子的承重力主要在于绳结法，粗细是其次。“一般11mm的就够用了，另一种是12.5mm，一般用于紧急救援，当年我攀爬双峰塔和吉隆坡塔时，也是用11mm粗的绳子。”阿都拉补充道。

提高安全意识，让员工能安全回家

阿都拉手上至少有5张执照，由不同机构发出的能力证明，执照的考取费用从几百到数千令吉不等。有些rigger不止5张执照那么少，单单执照成本就可达上万令吉，还不包括他的工作装备。

“harness的价钱依品质而定，便宜的harness品质当然没那么好，但还是有一定的安全功能。”阿都拉语毕，走向车子，拿出他的harness介绍道：“比如说我这个是法国货，3500令吉，品质一看就有差别，这把刀子两三百令吉，这些安全扣百多令吉，加起来大约4000令吉了。”

对于一些不遵守法规的工人或老板，阿都拉也表示无奈，他举例经常看到冷气安装工人，徒手抱着冷气在高楼外安装，他每次看到都触目惊心，“有时候老板就是想省钱，也可能他们的安装费也赚得不多。”

“在马来西亚，只要工作的位置离地超过3米，就算是在高处工作了。这个高度的规定每个国家不同，有些国家比如法国，只要超过1米高就是高处工作。”阿都拉接着说，不管任何人都有机会处在高处工作的高度，只要工作时身处离地超过3米的位置，就存在一定的安全风险。

“不仅如此，那些挖隧道的工人也是在很险峻的环境工作。所有工作都有一定的风险，从高处到地底。”虽然IRATEC专注在电讯塔维修员的培训，但阿都拉认为马来西亚的雇主，普遍上还是没有职场安全意识。

“你想像，他们不是一般的上班族，比如说你每天早上出门工作，是不是没想过今天能不能回家的问题？”阿都拉说到这里脸色沉重，顿了顿接着说：“但我们不一样，不管rigger还是建筑工人，每天早上出门工作，都会想‘今天我要安全回来’。你没法想像自己在工作上会遇到什么意外，也许今天爬塔爬到一半，塔就塌下来。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意外会发生，有时候是塔的结构出问题，有时候是绳子或装备出问题，有时候是rigger出问题。”

体能──rigger最大的本钱

说到rigger出问题时，阿都拉语气更加沉重，也许忆起同行的遭遇。“rigger出的问题都是哪方面的？”阿都拉听到问题后，调整情绪，语重心长地说：“我一直都说rigger最重要的就是身体要够fit。只要身体够fit，做到40岁都没问题。有一些rigger在攀爬半途，突然心脏病发，就这样没了。”阿都拉指出，rigger最常遇到的问题就是heat stroke，重则引发心脏病，轻则晕厥不省人事，如果这时没有依足安全守则，没有每一步都扣上安全扣，就很容易坠落、出人命。

“我们做的是体力活，又在户外、炎热的地方，很容易heat stroke，那很危险。”当rigger最大的本钱是体能，最大的风险是性命。“如果体力不支，就停下来，不要勉强。”阿都拉说着跟默哈末纳兹里一样的话。

【知多一点】：

根据职业安全与卫生部（Department of Occupational Safety and Health）监督员查丽拉说，DOSH隶属人力资源部，负责管制和监督马来西亚的职业安全，范围涵盖所有行业，包括农业、工业、建筑、运输、批发、石油、矿场、交通、公共服务、商业、地产及其他等；而NIOSH（National Institute of Occupational Safety and Health）则是人力资源部认可的合法机构，提供各个行业的职业安全培训和谘询服务。默哈末纳兹里的rigger执照是由私人公司发出，这家公司的培训员来自NIOSH；颜俊强的OGSP则是直接由NIOSH发出；IRATEC的课程设定则由DOSH所监督、规定和建议。

参考资料：

DOSH网址：http://www.dosh.gov.my/index.php/en/about-us/dosh-profile

NIOSH网址：http://www.niosh.my/nsp/？page_id=2

IRATEC网址：http://www.iratec.com.my/our-solutions/work-at-height-training/

后记：高空，怎样才算高？

高空的定义因人而异，有的人觉得离地10米才算高，有的人认为离地1米已经太高。浮夸一点的说法，有畏高症的人也许只要双脚腾空就吓得腿软、冒汗；胆生毛的人字典里也许没有“高”这个字。高空工作，如果依照国家规定，3米以上就算高空工作（有的国家是1米）。

3米是两个人的高度，听起来不觉得高。但采访时，阿都拉只说一句话，就表达了“高”是什么，“如果头先下，1米的高度就足以致命。”阿都拉语毕，记者即联想到黄家驹，以及演唱会舞台这个“高”风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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