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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3/2019
FAA找到证据 · 指两宗波音空难相似
作者: 蔡思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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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被指政治游说力强大,与华府政治圈有紧密联系。
图为美国总统特朗普(右)去年3月14日拜访波音时,与波音执行长米伦伯格交谈。(图:法新社)

(华盛顿14日综合电)美国周三以人命关天为由,终于宣布停飞所有波音737 MAX机型飞机,使这家全球最大的飞机制造商,面临多年来最严重的危机。

美国最终改变立场加入欧亚各国停飞波音737 MAX的行列,联邦航空管理局(FAA)表示,他们的决定是基于在对收集到的数据和在现场采集到的新证据进行分析后,发现上星期日埃塞俄比亚航空空难与去年10月印尼狮航空难可能是同一原因导致。

FAA在声明中说,从埃航空难现场的残骸中得到的新数据、以及有关飞行路线的最新资料显示,这两场空难之间有些相似之处,有必要进一步调查共同原因的可能性。

两起空难发生的时间相隔不到5个月。

FAA代理署长埃尔维尔表示,他不清楚美国的停飞令会持续多久。

美国总统特朗普当天较早时宣布紧急命令,下令美国即时停飞所有波音737 MAX 8及MAX 9客机,直至另行通知。

特朗普表示,波音执行长米伦伯格、运输部长赵小兰及FAA,一致同意有关禁飞指令,并强调美国民众及所有人的安全最为重要。

他指波音正努力处理事件,737MAX型客机会停飞至问题解决。受消息影响,波音股价跌幅超过2%。

在此之前,包括中国、澳洲、新加坡有近50个国家宣布停飞737 MAX飞机,而早前未宣布停飞737 MAX的加拿大也与美国共进退,即时停飞737 MAX。日本周四也宣布禁737 MAX飞越领空。

波音表示,支持美国政府的做法,但重申对737 MAX客机的安全有信心。

米伦伯格发表声明指出,该公司支持FAA的决定,“我们代表波音团队的所有成员,向这两宗悲剧事件罹难者的亲友致上最深的哀悼,在谨慎的考量过后,我们采取积极主动的做法,也就是建议停飞737 MAX机型”。

根据华尔街公司的估计,禁飞该机型3个月可能让波音损失高达50亿美元(约204.5亿令吉)。

埃航坠毁客机机种,与去年10月印尼狮航空难为同款,波音曾指在狮航空难后,研发飞行控制软件升级版,限制稳定器自动调整飞行的权限,避免攻角感应器读取错误数据时,令机师无法控制客机。

美国当局一度要求波音下个月前完成MAX客机的控制程式软件升级,但波音指,可能要多几个月才能完成工作。

今次也是FAA在6年来第二度停飞波音公司的飞机。由于电池冒烟,FAA曾在2013年曾停飞波音787梦幻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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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嘉鲁达航空维修中心机库的维修人员,进入一架波音 737 Max 8客机的驾驶舱内,了解客机操作系统。
FAA称,发现数据显示埃航空难与印尼狮航空难有相似之处。(图:美联社)

波音不仅是扎根美国的大型公司,其政治游说力强大,与华府政治圈有紧密联系。

美联社报道,波音每年耗资数百万美元,雇用一组内部游说团队及透过蓝筹公司,影响国会山庄及特朗普政府内部的决策形塑。

英国广播公司(BBC)中文网报道,波音去年在华盛顿的政治游说花费便超过1500万美元,自1998年起的总游说花费在众多公司与机构中排行第十名。且波音对民主党、共和党都下注,在2018年中期选举期间向多位国会议员候选人募款委员会及其他政治组织输送450万美金。

除了与国会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外,波音是美国政府第二大的国防合作方,2014年至2018年间波音与政府间的合同交易额达1040亿美元。据报道,特朗普还曾向美国盟国施加压力,向波音公司购买产品。

美国政府与波音公司之间“旋转门”般的人员往来并不少见,代理国防部长沙纳汉

此前在波音公司任职了31年,最高级别达到资深副总裁。而埃航空难前两周,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黑利刚被提名加入波音的董事会。

BBC报道指,特朗普总统与波音公司乃至美国航空业其实也存有联系,少有人知的是,1989年到1992年,特朗普曾拥自己的航空公司,名为Trump Shuttle。担任总统后,特朗普多次在波音飞机与厂房举行活动,他还曾与波音公司执行长米伦伯格直接讲价,要求降低波音产的总统专机“空中一号”的花费。

在美国宣布停飞波音相关型号客机前,两人还曾通电话,米勒伯格再次保证该机型的安全性。

不过,碍于今次事件,国际压力排山倒海而来,特朗普最终不得不宣布波音737Max同型号机停飞。此前,FAA曾说,该飞机没有系统性问题,因而没有停飞依据。美国运输部长赵小兰还在12日搭乘该型号飞机,从得州休斯顿飞到华盛顿。

此外,作为美国对华最大的出口商之一,波音公司在美中贸易谈判中,可能也会扮演特殊的角色。米伦伯格曾公开表示,中国购买大量美国制的波音客机,可能成为两国现正磋商的贸易协议的一部分。而迄今为止,飞机出口未受到关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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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阿密国际机在美国当局宣布停飞波音737Max 8后,将美国航空的一架737 Max拖到另一处停放。(图:法新社)

窄体商用客机(或称单走道客机)737 MAX是美国波音公司史上最畅销机型,却在半年内两次发生大型空难,遭近50国封杀禁飞,部分航空公司避之唯恐不及,考虑转单波音对手欧洲空中巴士。

在安全考量下,肯雅航空表示可能改变该公司初步规划的波音737 MAX飞机订购计划,考虑转投空巴怀抱。印尼狮航也有相同打算,计划取消总值高达220亿美元的737 MAX订单,考虑改订空巴同级的A320窄体客机系列。而嘉鲁达航空也表示“可能”取消原本已下订的20架波音737MAX的订单。

空巴近年率先升级A320系列,配备更省油的新发动机,广受好评,带动波音跟进大改款737系列,737 MAX成为波音史上最畅销机型,累计接单逾5000架。

根据咨询公司Cirium的数据,波音公司一共交付了356架737 Max 8型号的飞机;另交付29架体积更大的Max 9型号飞机。

根据穆迪公司的估计,波音每售出一架以上机型的飞机,所得利润约为1200到1500万美元。

英国《卫报》指出,737 MAX为何大受欢迎,可以用1个字解释:“钱”,该机型不仅号称较前代省油14至20%,维护成本也较低,还具备更远的航程及更大载客量,其中2017年进入市场的737 MAX 8是当前销售主力,与空巴A320 neo捉对厮杀。

与此同时,中国汲取欧洲与俄罗斯技术,自制商用客机实力突飞猛进,已开发出窄体客机C919,还加紧研发广体客机C929,预计2020年首飞,全球飞机市场竞争势必愈演愈烈。

美国媒体披露,去年印尼狮航空难后,最少有5宗美国机师针对波音737 MAX 8客机自动驾驶系统的投诉,其中两宗个案的客机疑因该系统导致急坠。

据美国太空总署(NASA)管理、供机师自行通报航空安全事故的数据库“航空安全通报系统”(ASRS)的资料显示,去年11月,一名机师投诉启动该款客机的自动驾驶系统后,驾驶舱随即响起警报,副机师大叫“(客机)正在下降”,随后驾驶舱内发出“不要下沉!”的警告声。机师随即关闭自动驾驶系统,客机才恢复爬升。

该机师写道:“基于对MAX 8机型机鼻下倾问题的关切,我们认为应该通报。我研判,短暂的气候系统扰乱飞机的自动化驾驶,以致飞行速度起伏。”

在另一投诉,一名副机师称客机起飞过程间启动自动驾驶系统两三秒后,机头便垂下,令客机以每分钟1200至1500呎的速度急降。机师其后关闭自动驾驶系统,客机便再次爬升。机师们其后讨论事件起因,但“想不到有任何理由令机头如此急剧地下垂”。

此外,亦有机师批评波音未详细说明自动驾驶系统的更动,包括如何关闭失灵的电脑系统,形容做法“形同犯罪”。

虽然有关投诉与狮航空难中,为防止机头容易上抬而设计的“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错误侦测飞机有失速危险而压低机头、导致坠毁的情况相似,但波音文件显示,MCAS只会在自动驾驶关闭时启动。换言之,以上两宗报告相信与MCAS无关,但显示波音的自动驾驶系统可能另有问题。

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防务专家亨特表示,波音及FAA拥有处理安全问题的良好纪录,有时候,是自动系统及人类没法无缝合作。

他说:“事实是,系统在对抗机师,这并非原来的(设计)目的。因为系统应该抵销及纠正机师的人为失误。这是‘挑战’。我不确定,解决这个问题是否很容易。”  

据报,美国参议院商业、科学及运输委员会已宣布,将召开航空安全听证会。

 

法国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BEA)将协助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对失事客机波音737 MAX8的黑箱进行数据分析。

BEA发言人发推文称:“埃塞俄比亚政府请求BEA帮助破译坠毁的波音737 Max8飞机飞行数据和语音记录仪,有关调查进程的任何消息由该国政府负责发布。”

埃航发言人此前表示,坠毁客机的黑盒将送往德国分析。惟德国表示,出事客机使用的是一款全新黑盒,他们无法解读。

此前埃航已表示,由于缺乏分析黑箱数据的设备,失事客机的黑箱将被送往国外进行分析。而埃航执行长在接受美国有线新闻网络(CNN) 采访时,表示将与波音公司合作,寻找一个检查数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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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航空难罹难者家属周三来到事发地,为他们逝去的亲人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悼念仪式,寄托哀思。(图:法新社)

157名罹难者中,有8人是中国公民,抵达现场的中国家属轮流献花、蜡烛等物,并通过拜祭衣冠冢等方式为亲人送别。期间,有人难掩悲伤大哭(图)。

中国交建、中铁七局日前已派人到空难现场挖掘,并收集中国罹难者遗物。中国交建职工张君表示,他在现场遇见了浙江遇难女孩的男友,想找遗物,但没找到,“最后只能走到飞机撞击大坑的坑边手捧一捧黄土,带回身边留作纪念”。

据埃航方面透露,目前,针对遇难者的DNA比对工作也已展开。接下来他们会陆续通知遇难者家属领取遇难者遗物,并就赔偿等问题展开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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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马南展示他们的全家福,但今次空难已让他的家庭不再完美。

来自加拿大的迪西─瓦艾亚一家六口三代,搭上埃航死亡班机,全部罹难。科莎─瓦艾亚 的弟弟马南( 左)向媒体透露,肯雅是科莎─瓦艾亚的出生地,由于多年未回出生地探访,今次与丈夫,带著两个女儿以及父母一家六口人搭上了埃航ET302航班,却没想到发生了惨剧。而其中,科莎─瓦艾亚的父母,已定居加拿大多伦多郊区多年, 今次更是他们50多年来首次回肯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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