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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2019
黄晓虹.我的好友,我的同事,我的同学
作者: 黄晓虹

我的好友。屈指一算,我们竟然相识相交37载。除了离开学院初期大约1年时间各奔东西之外,在妳的牵引之下,我踏进了星洲日报,一霎眼做了34年的同事。

我们在学院度过喜怒哀乐的青葱岁月,踏入社会后,在采访线上一起由跌跌撞撞到冲锋陷阵,看着彼此成长和成熟;但是,妳的脚步可不可放慢些,我还未做好准备面对妳跑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的同学,我们曾经说过校园同窗是最开心的一段人生。我们挤在一间房,争用厕所同吃泡面,固执起来两人针对功课争得脸红耳赤,要好的时候共穿一条牛仔裤。

我们有时晚上心血来潮结伴登山。在风轻也凉的美拉华蒂山脚下看万家灯火,凝视远处云顶标志在蒙眬中闪烁,我们的话没有太多,就这样静静互相陪伴,感受大自然的拥抱。

没有想到妳后来爱上了登山。上班时坐在妳的身边,听妳讲着登山的趣事和气事,说得手舞足蹈和七情上面,发自浩瀚胸怀的哈哈大笑,在编采部的空间灌入了喜悦。

同事说,妳连做梦,也梦见山林对妳呼唤。妳是如此热爱大自然,大自然应当对妳微笑,它怎能说咆哮就咆哮,无情的把妳从我们身边带走。

我的同事,我怎能不提懵懵懂懂的被妳带进新闻界,和妳对采访工作充满干劲的热忱比较起来,我只是一个对新闻毫无理念连枪都拿不好的新闻新兵,因为上司要求非常高,妳担心我过不了试用期,不断督促我要加油用力。当我采访到第一则独家新闻时,妳开心的给我指导,鼓励我在采访线上继续走下去。

妳还记得我们共用“艾薇丽”这个笔名轮流在大都会写专栏吗?我们互相模仿,有时连自己也看不出破绽,把我们连接起来的东西叫默契。

妳对新闻事业的态度认真,总会设下很高的门槛,对自己对别人都有一定的要求。我们在处理新闻或对事物的立场总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但是大部分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战友和最佳拍挡,每次发生大事件时,我们很起劲的分工合作,讨论如何跟进新闻和调派人手,我们的共同理念就是要把新闻做到和别人不一样。

但这一次,我却要冷静的处理妳遇难的新闻,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刺在胸膛,而我们还得硬生生挺了上去,因为,这是我们能够为妳做的最后一件事。

当恶讯传来的时候,我们都拒绝相信,我祈祷只是误传,我希望最后会在医院看见妳包扎着伤口,讲述当时千钧一发的惊险经历,再用一贯的真情笑声,化解同事的一场虚惊。

但是,奇迹没有出现,消息证实妳已经遇难,我们的心碎了一地。

妳在最后的视频中,一频一笑和举手投足都是那么明媚开朗,明明妳是开开心心的出国旅游,明明妳昨天就应该回来上班,妳怎能那么不负责任的缺席我们往后同甘共苦的日子和一起领导同事晋入新媒体的时代?

我的同事,我的同学,我的好友,我们谈天时常说人生开始踏入互相道别的倒数阶段,但是这一次,我拒绝接受妳的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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