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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9/2014
别有村天.巴西古当国会选区(下篇):搭上巴西古当发展列车.马西走向繁忙兴旺
作者: admin

法国的马赛,是欧洲著名的文化之都;柔佛州的“马塞(Masai)的中文叫做马西,里头有一座马西华人新村,见证了巴西古当工业区和港口的发展,也随之走向兴旺。

它曾经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在搭上发展列车后,外地人大量涌入,使马西新村的人口日趋多元化,华裔和巫裔各占半数,随处还可见东马劳工的身影。

“masai”在国语中有杂乱的意思;村民猜测,马西河在开埠时期是一个商贸往来的据点,许多南洋(现在的新加坡)商人搭乘水船来到港脚做生意,形成热闹、繁忙的景象,才有了“马西”这个名字。

在巴西古当国会选区的下篇之一,《别有村天》将带领读者重温马西新村的历史,顺道认识这“一山、一庙、一校”的新村特色。

英殖民政府堵截马共
居民移集成马西新村

1948年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时期,英殖民政府为了堵截马共,将马西四周的大园丘及小园主的居民移集到一区,成为马西华人新村。

马西新村全村占地不超过50英亩,村民多以割胶为生,新村的格局非常小,除了一所华小、一家邮政局,几乎都是建在红泥路上的亚答屋。

然而,俗称“马西大街”的旧马西路,与马西新村一脉相连,在紧急状态期间,马西大街的路口也被圈起,村民的日常活动集中在此处。

华人以潮州客家籍为主

早期的马西大街店屋不到30间,杂货店、餐室屈指可数,在大街后方便是马西河;由于当地没有巴刹,村民在五脚基卖菜、卖猪肉,形成一条“巴刹街”。

经历了时代的变迁,马西大街的面貌与过去截然不同,热闹的大街总是车水马龙,道路相比以前宽敞许多,店屋也增加到至少60家。

马西新村的华人以潮州籍和客家籍为主,村民一般能说多种方言;如今,马西新村的人口已达10万人左右,是城市化非常显著的一个小镇。

传因港主李文赐被命名
马西原名“李厝港”

马西原名“李厝港”,追其根源,早期先贤南来开荒辟港,以水路港口为主,遵循港主制度,有传是因港主李文赐的姓氏而被命名。

据说,马西开埠是在公元1866年,当时居民多是李姓潮州人;但是,“李厝港”真正的港主是谁,仍有待更多文献来考证。

上个世纪20年代,马西的橡胶业蓬勃兴旺,巅峰时期的新村周边达上千英亩的树胶园,行情大好,华裔居民纷纷当起橡胶园经理或管理员。

70年代初,巴西古当深水码头开始迅速发展,大部分橡胶园被收购,房产屋业的崛起,当地人一度担心马西将沦为“死城”。

物换星移,如今的马西新村俨然转型为“混合村”,占尽地理优势,除了邻近新加坡,更是条条大路通罗马,衔接长春山庄、至达城、马西公主城、百万镇等新兴住宅区。

紧急状态实施宵禁
青年被召集“练枪”

根据柔佛马华新村事务局出版的《柔佛州华人新村特辑》,紧急状态实施期间,新村周围都被铁线篱笆围住,只有在马西大街的两端路口设检查站及驻守员。

由于闸门是24小时关闭,村民在规定的时间,到分配站排队领取白饭,当时也执行吃大锅饭。

宵禁时间在晚上10时后,村民只能留在家里不能外出,每天清晨6时出去工作时,必须在闸门处排队让驻守员检查才能外出。

有村民受访时说,马西新村内身强体壮的青年,都被召集起来“练枪”,而在当时,士兵偶尔会与共产党分子发生枪战,场面就犹如电影中的情节。

一山
曾被建议发展屋业
马西华人义山险消失

华裔先辈从中国南来落地生根,这“一山、一庙、一校”独有的社会结构,见证华裔先贤的血泪足迹,亦记录了马西华人新村辉煌历史的一面。

马西华人新村的一山、一庙、一校,分别是马西华人义山、马西玄天上帝庙和马塞华小。

占地4英亩的马西华人义山,坐落于马西大街邮政局旁,这里有最早从咸丰8年(1859年)李记生的墓碑,也有日治时代(1942年至1946年),战争乱葬者的墓碑。

义山成瘾君子聚集地

然而,由于历史过于悠久,而未获有效管理,义山曾经荒废成为瘾君子的聚集地。

1997年,这片墓地与周围地区,曾被建议重新规划,将墓地迁出,改为屋业发展计划的一部分,引起轩然大波。

所幸在当时,许多领袖出面介入调解,最终得以保住义山,2006年,马西德教会紫慈阁获得州政府批准,正式领养和管理义山。

2008年,马西华人义山德教会紫慈阁殡仪馆成立,并计划增设骨灰塔、水池、花园,让这座历史差点被改写的义山,发展越趋现代化。

一庙
逃过火噬展“神迹”
玄天上帝庙百年历史

1966年,马西大街发生一场大火,在强力的风势下,大街其中一排的木屋商店陷入火海,火势迅速蔓延,足足烧毁了8间店。

街上父老谈起这场大火时都说,当时,熊熊大火眼看就要靠近一家庙宇,刹那间风势转弱,原本狂烧的大火突然缓和下来,使庙宇建筑物完全没有受到波及,也保住了余下的商店。

这座庙宇就是马西玄天上帝庙,据知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这场令众人印象深刻的大火,不仅令马西大街的店屋全面翻新,被列为马西玄天上帝庙创庙史上的一项“神迹”。

在新山一带的港主都是潮籍人士,玄天上帝是潮籍人士的“大老爷”,也是福建人士的“上帝公”,是新山众道教信仰极为普遍崇拜的神明。

守护一方水土的马西玄天上帝庙,与栉比鳞次的马西大街店屋为邻,在繁忙的街道上与店屋群成了强烈的对比。

该庙主席黄沺寿说,早期马西玄天上帝庙只有10尺宽,位于现有庙宇的后方小巷。

“随着香火逐渐旺盛,庙方在1986年进行大型重建工程,并在2000年另行扩建,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该庙每逢农历十二月初

四,便展开一系列盛大的庙庆谢港活动,除了公演传统戏曲,也举办玄帝圣驾出游“营老爷”庆典,热闹非凡,是马西华人一年一度的全民盛会。

一校
前身华兴公立小学
马塞华小逾500友族生

1936年,一栋壮观的校舍巍巍耸立于马西大街后巷的“巴刹路”,名为华兴公立小学。

华兴公立小学就是目前的马塞华小,该校在创立初期,学生只有二十多人,当时的校舍保留至今,是马西新村少有具历史价值的建筑。

随着马西和巴西古当工业区的迅速发展,该校的学生人数直线上升,如今已增加至1千800人左右,校园的硬体建设也日趋完善。

马塞华小校长林昌福透露,马塞华小的学生当中,有五百多名友族学生,当中有巫裔、印裔、甚至伊班族,占了28%左右。

华国淡小共用大操场

马塞华小目前全面采用电脑辅助教学,是巴西古当区首个实行精明化的华小。

随着马西新村迈向种族多元化,马塞华小所在的“学校路”(Jalan Sekolah)更

是建起一所国小和淡小,这3所小学共用一座大操场,体现了各族相处融洽的一面。

道路沟渠拓宽建设提升
马西华人新村 走向城市化

马西华人新村正朝向光明的发展道路,其中最显著的是新村的基础建设,一直获得改善和提升。

印证了马西新村历史的邮政局、诊疗所、警察局、民众会堂,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后,依然伫立在住宅区内的许多角落。

当村里的道路都铺上柏油、沟渠水道也重修拓宽,历史的痕迹仿佛被岁月冲刷,却也是马西华人新村城市化的最大的特色。

接下来,让我们一同从马西街坊的口中,探看马西华人新村的生活形态,其中,当然少不了新村美食。

美食
方圆百里唯一一家
华山烧腊“一枝独秀”

民以食为天,马西新村内以住宅区和学校为主,村民的觅食好去处,便是近在咫尺的马西大街。

马西大街后方的加恭路(Jalan Jagung)有一家相当出名的烧腊档,据了解,这也是马西大街方圆百里内唯一的一家烧腊档。

超过30年历史

令人垂涎三尺的脆皮烧肉、蜜汁叉烧和桂炉烧鸭,标榜正宗的港式烧腊口味,这家“一枝独秀”的烧腊档,吸引很多外地人慕名而至。

“华山烧腊”拥有超过30年的历史,档主刘金桦(59岁)受访时说,在过去也曾有人在该处开设烧腊档,但都经营不久即结束营业。

“我是向香港师傅学正宗的港式烧腊,一般在早上6、7时就要开始准备食材,上午10时左右开档营业,生意好的话下午3时左右就卖完了。”

他笑说,早期的烧腊饭,只卖2令吉50仙一盘,随着百物涨价,已起价到4令吉50仙,惟他认为烧腊饭的价格不能太高,才能符合老百姓的消费能力。

海州咖啡餐室子承父业
“巴东饭”档传至第三代

马西大街的两排店屋当中,有数家颇具历史的咖啡店,其中一家,是祖传三代的海州咖啡餐室。

有别于一般传统咖啡店,在这家咖啡店的门口,有一个专门卖“巴东饭”(nasi padang)的档口,时光荏苒,这马来饭菜也经营了3代。

海州咖啡餐室第二代东主陈亚春(68岁)指出,咖啡店是由父亲陈传兴开设,店里的海南咖啡,早期都是亲自炒咖啡豆。

他忆述道,祖父原本在马西大街开杂货店,当时,很多外地人搭乘舢舨或村民骑脚车,到杂货店买日常用品。

咖啡店是胶工聚集地

他说,上个世纪50年代初,马西周边胶园林立,祖父的杂货店结束营业后,父亲改行开咖啡店。

“我们的咖啡店在以前,是镇上胶工等厂巴的聚集地,因此,我的父母在凌晨就起身准备椰姜饭、糕点、包点等早餐,让胶工吃饱后才开工。”

他说,马来饭菜的档主是在机缘巧合下进驻他的餐室,从此“中巫合并”,印尼道地的羊肉、咖哩等非常受欢迎。

洪敬祥:“炒”足43年
“马西炒粿条”名字响当当

洪氏家族在马西算是一个大家族,洪敬祥(76岁)接受星洲日报的专访时表示,马西邻近海港,是新山的“最后一站”,访客除了船员外,几乎只有村民活动,寂寂无闻。

洪敬祥有6个兄弟和3个姐妹,家族成员有逾百人,父亲从甘榜直落爪哇搬来马西新村,现已是第三代;从小在马西新村长大的他,对新村往日的景象仍记忆犹新。

他说,马西大街与新村住家相连,村民挖水井取水,在大街做生意讨生活,而他本身则售卖炒果条为生。

他笑言,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他接手母亲的炒果条生意,足足“炒”了43年,村民只要说起“马西炒果条”这响当当的名字,就知道是他的档口。

“当时的马西玄天上帝庙旁,有一个10到20尺的小巷,我的档口就在庙旁,胶工从小巷步行到庙前等巴士来载的时候,都会顺道来买早餐;我们的生意很好,早上九点多就会卖完。”

他说,当时那条小巷,就是如今的“巴刹路”,早期有近10个小贩在五脚基卖菜,直到马西的巴刹在80年代建成后,小贩才迁离该处。

坐落邮局对面
马西戏院只剩空地

徐名记是马西新村最后一任地方议会主席,也是该村第一任村长,他的后代,也在马西大街开设了一家“名记餐室”,在车来车往的街角相当引人注目。

洪敬祥说,早期的马西大街,除了相馆、洗衣店、教会、杂货店,较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有一家“马西戏院”。

他指出,马西戏院是一个露天戏院,就坐落在邮政局对面,可惜的是,在发展的洪流下被拆,如今只剩下一片空地。

“当时,马西新村村民教育程度普遍较低,从中国南来的高迎昌等有学识者,来这里办学校、成立马西马华公会,才较活跃于推动新村活动。”

梁锦瑞:日战时期
祖母及兄弟被枪杀

85岁高龄的“老马西”梁锦瑞说,他的出生地,就是马西新村历史最悠久的建筑物之一——邮政局旁。

坐落在马西新村入口处的邮政局,拥有逾70年的历史,从紧急状态时期至今,建筑物未曾翻新或拆除,一直保留至今。

他追忆道,日战时期,马西新村村民颠沛流离,他的祖母、兄长和弟弟,都在新村旁的椰芭被日军以机关枪射杀。

“我和父母逃去邻村,父亲担任搬运工人,每天挑米往返家里和村落,一直到日战结束,恢复平静后才迁回马西新村。”

薛桐梗:华兴公立小学
创校初期只有2课室

于1952年随家人搬到马西新村的薛桐梗(78岁)则是马塞华小的前身,即华兴公立小学的学生。

他指出,华兴公立小学创校初期,只有两间课室,每班的学生人数仅十多人,有学生巴士载送上下课。

“在那个年代,橡胶业非常发达,年轻人中学毕业后都投身这门行业,管理橡胶园。”

他说,马西开埠时期以黄梨、甘蜜等土产交易为主,随着橡胶业走向没落,之后的油棕业也被房产业取代,许多外地人也搬迁至此。

余朝平:发展步伐加快
东马人大量迁入村

余朝平(63岁,马西新村村民)指出,马塞华小的对面,就是一家兴都庙,由此可见,这个新村对于不同种族宗教,有着很大的包容性。

他说,上个世纪90年代,巴西古当工业区发展步伐加快,东马人开始大量迁移至马西新村,使村里的友族同胞比例日趋攀升。

“村里的小孩总是和友族朋友玩在一起,来自不同籍贯的背景,我们也容易学会讲方言,闽南话、潮州话、客家话都难不倒。”

他忆述道,1969年马西大街曾发生一场大水灾,水位高涨得比一名成年人还高,令当时身在店屋的他,差点因门板倒下而溺水。

他表示,以前的马西大街,有三、四家杂货店,如今大部分已结束营业或转型称迷你超市,只有一家杂货店仍维持传统的经营方式。

分隔华人住家及马来屋
狭窄道路如“楚河汉界”走一趟

马西华人新村,不难发现,面积不大的新村道路却跌宕起伏,车子穿梭在陡斜的“小山坡”,左右是风格不一的屋子。

狭窄的道路犹如一条“楚河汉界”,划分出巫裔与华裔居民的房子,例如在合朗路(Jalan Helang)上,左排是华人居住,部分装修现代化;右排则是马来屋,以板屋为主。

马西新村村长梁玉英说,大部分巫裔居民都将屋子建在地势较低的地方,反之,地势较高的山坡,则多住着华裔居民。

地势局限规遇问题

她点出,因地势局限而难以进行提升,是马西新村发展与治安委员会在规划新村发展时所面对的问题。

“我们已耗费不少时间,进行排水系统提升工作,但在提升道路方面,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她透露,目前,马西新村的华裔居民约占48%、巫裔居民42%及印裔居民10%左右。

她也说,马西新村经过岁月的洗礼,留下的历史产物不多,尤其是周边住宅区的繁荣,更多的“老马西”也搬迁离开新村。

“村里具有五六十年历史的马西安老院,也从原本的旧式长屋,于去年动工装修成规模较大的房屋,目前安置约8名年长者。”

梁玉英认为,若要收集和保存马西新村的文物,马塞华小是最适合的地方;但这仍有待村委会等各造一同努力,完成这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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