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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8/2015
钱钟书的妙喻与幽默(上)
作者: admin

在现代社会,特别是当今的商业社会,生活之弦绷得紧紧的,幽默是生活不可或缺的润滑剂。德国作家胡戈在《傻瓜年谱》指出:“人生越严肃,就越是需要诙谐。”

什么是真正的幽默?美国作家休斯下了注脚:“所谓幽默,是到口的肥鸭竟然飞了而还能一笑置之。”

休斯所谓的“一笑置之”,不一定指的是开心的笑,也许是心有不甘的苦笑哩!在这个骨节眼上,当然苦笑比勃然大怒或恼羞成怒得宜,或相对怡然得多了。

马克.吐温更是说到骨子里去:“幽默的内在根源不是欢乐,而是悲哀;天堂里是没有幽默的。”

走笔至此,读者肯定感到索然无味,因为这太像抛书包,抛得太不像样了,一点幽默也没有。

谈到幽默,在中国作家之中,我首先想起林语堂,他老人家早年还办过《幽默》杂志。

如果要月旦或贫嘴,林语堂式的幽默也许还是属于休斯式的,源自美式的幽默──美国人临死之前,往往还不忘幽自己一默──开自己的玩笑。说穿了,也不过是强颜欢笑而已。

说到幽默的深刻,钱钟书先生倒是少有的例子。

过去在与钱先生交谈中,曾摘下他在讲话中的妙喻与幽默。兹录如下:他在谈到老年人说道:“老年人是不能作什么估计的,可以说是无估计可言。我觉得一个人到了50岁以后,许多事情都拿不定。”“比如日常生活问题,也不易应付,小如一张凳子、一扇门、一层楼,都是天天碰到的东西,也可以任意使用它们,一旦年老了,好像这些东西都会使乖,跟你为难,和你较量一下,为你制造障碍。至于身体上的功能,包括头脑的运作,年轻时候可以置之不理的,现在你都得向它们打招呼,进行团结工作,它们可以随时怠工甚至罢工(笑)。所以我的写作计划不是没有,但是只能做到多少就算多少。”

在谈到他的代表作《围城》,他说道:“代表?你看我这个是代表什么?又不是‘人大代表’的代表(笑),所以也没所谓代表不代表,你说是吗?只是我过去写的东西,要说代表,只能说代表过去那个时候的水平,那个时候的看法。现在我自己并不满意。那个时候写得很快,不过两年的工夫。这次重版之前,我重新看了一看,觉得许多地方应当改写,重写,因为错字错得很多,但要改写,甚至重写是很花功夫的。我当时只在词句上作了很少很少的修改,但出版社一定要出,只好让他出。假如──天下最快活的是‘假如’,最伤心的也是‘假如’(笑),假如当时我的另一部长篇小说《百合心》写得成,应该比《围城》好些。但我不知是不是命运,当时大约写了二万字,1949年夏天,全家从上海迁到北京,当时乱哄哄,把稿子丢了,查来查去查不到。这我在《围城》的《重印前记》提到过,倒是省事。如果稿子没有丢,心里痒得很,解放后肯定还会继续写。如果那几年(笔者按:指‘文革’)给查到,肯定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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