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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2017
魏雪仪 ‧ 答案就在你的问题里
作者: kychia

“木耳炒猪肉,炸春卷,白斩鸡,白斩鸡的皮是澄黄色的,麻说是光头鸡,和走地鸡一样好吃,还有南卤炸肉,是肥瘦分明的三层肉哦,今年的虾大小刚好不腻口,初三还去吃了龙虎斑。今年有很多个不同牌子的肉干,有一个新牌子直接荣登我家的肉干第一名宝座…………”

过完年了,天气时冷时热,我把头枕在A的腿上,跟他数算过年家里都吃了什么。

“你都没吃?”

“没啊,但会‘不小心’吃到一些肉末。”

“好吃吗?”

“超级的!”

去年10月,看了纪录片Cowspiracy,是讲述畜牧业造成环境污染和温室效应远超于世界化石能源发电,所排放的温室气体的总和。畜牧需要广大的土地面积,造成严重的森砍伐问题,世界明明有足够的谷粮喂养所有的人,但大多数的农粮都变成了畜牧的饲料,而世界各地天天都有小孩饿死。

片里走访了一座牧场,牧场的女主人对着镜头重复了几次:“我们吃它们是因为我们爱它们。”

“我们吃它们是因为我们爱它们。”

这句话重重地回应我一直以来收在口袋的问题。

几年前法语课上,年轻美丽的老师Marion斜靠在桌子旁,在课后跟我们说巴黎。她说我们要去看看她的家,后院的草莓结了很多,还可以一起去市场买菜,看卖场上挂着的Lapin。

“Lapin?”Marion点点头。

“怎么可以吃兔子呢?”

“你也吃鸡啊,猪啊,牛啊。”

怎么可以吃兔子呢?我们吃它们是因为我们爱它们。

“哒”的一声门打开了。我开始搜索关于“我们究竟可以吃动物吗?”

练习善良 变成日常

其中的回答,镶嵌到我的问题的缺口是“奴隶”一词。

就和从前白人奴役黑人一样,男人教女人该怎么生活,异性恋教同性恋该怎么变“正常”一样,我们剥夺了动物自由生存在地球上的权利。我们经常吃掉他们,又或者把它关在玻璃箱子里面,叫它拍手叫它表演,我们私自决定了猪应该糖醋还是烧烤。

云是属于云的,树是属于树的,如果我是属于我自己的,鸡啊牛羊也属于它们自己。

原来我一直都惊扰了这个世界。为此,几个月前我开始不吃肉。

荤食者常常对素食者无所适从。仿如食物将人归类,我曾经在一场素宴上,面对面筋假装成鲳鱼说出过“素口不素心”这样的话,无知地无视了那对新人背后慈悲的心。朋友笑说我吃素会没朋友的。聚会上我的餐盘变得很寂寞,从小圆山鸡球饭变成了番茄三文治。我觉得我们不是因为生性残忍才吃动物的,是因为不断练习杀戮而变成日常。

在纪录片《Human》里,一个大兵他这样叙述他的经验————“我的同僚被攻击了,我们完全被激怒了,背上枪械急起直追。穿过一大片的农田,天地突然开阔了,老人和小孩在种田,天空很蓝,是湛蓝色的。我突然不知道我在干嘛,为什么我在这里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我并没有觉得吃素比吃肉道德得多,或是一切的解决方法。耕种需要除掉一些草,杀死很多虫,当我们摘掉树上的果子时,鸟就吃不到果子。只是不吃动物是现阶段我回答自己的方式。现在的我很像一只喝番茄汁的吸血鬼,看见鸡在草地上咯咯咯地奔走时,还是会紧盯着她的大腿不放。

我想要不断练习善良,直到它变成日常。或是我们可以种出炸鸡树,那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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