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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2017
何俐萍‧务实学国语
作者: bslim

分享一个真实故事。卅多年前,在古晋郊外一个被马来甘榜围绕的村庄,稀落的几户华人家庭落户此地,文化交融的幼苗自此深根扎土。

因为环境之故,华裔小男孩的哥儿们都是他挂在嘴边的Abang和Adik。这些哥儿们丰富了小男孩童年的生活色彩,放学後兴高彩烈往临近的食档奔去,因为哥儿们都在食档等着他一块享用罗惹,不必刻意教,也不必特意学,男孩说得一口极溜的砂拉越式国语。回到家,书包一丢,趁大人不留意,蹑手蹑脚走到甘榜的河边,衣服一脱,大伙儿纵身一跃,山间里回荡愉悦的欢笑声。

岁月留不住男孩成长的脚步,长大了他离开甘榜往城市建构他的人生梦,当年向哥儿们学会的一口砂拉越式国语一路陪伴他在复杂且竞争激烈的环境中闯荡人生。前些日子回甘榜忆当年,男孩当然已不是那些年的黄毛小子,但对当年的哥儿们,那一口道地的“乡音”却打破了时间筑起的隔阂。

“你的马来话还是说得很纯正啊!”我站在一隅静默观察两人的互动,从马来大叔流露激赏的眼神中,我感触於这才是真正的交融,彼此说的是共同,亦是最亲切的语言,这画面远比政治人物伪心地振臂高呼“一个马来西亚”的口号更暖人心,也更震撼。

副揆阿末扎希说,独立60年,连国语都说不好,太丢脸!扎希以不点名方式批评最近因打人被押上庭还高呼“正义必胜”的年轻拿督斯里,也提到连在大马工作4年的罗兴亚人难民竟能口操流利的国语,让他心生感慨。

我自己也颇有同感,数次在吉隆坡用餐,对外劳变相掌控餐饮业的现象感到愕然,更震惊的是他们说了一口很流利的广东话和国语。

对这些外劳而言,讲好广东话,说好国语,是求存的必要条件。

那个晚上,我把报纸的封面报道递给孩子阅读前,先问他喜欢学国语吗?很幸运,儿子遇到一个用心的好老师,通过游戏和各种方式教导他们掌握国语和词汇和文法应用,让他和同学对学习国语产生兴趣。

“为甚麽要学国语?你觉得国语难学吗?”孩子一脸正色的说,学国语是让自己能和不谙英语,也不懂华语的友族同胞能沟通。

至於抗拒学国语吗?孩子睁大眼望着我,反问道:“国语不是我们的官方语言吗?身为马来西亚人,不是都有责任学习国语吗?”

多年前有一个留学外国的年轻人到报社应征,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她递出的履历,而是她讲述在回国时在接受安检时因为听不懂国语险些过不了关。“我就是不喜欢国语!”我没有多加辩驳,选择把对她的疑惑藏在心里。

浏览相关新闻的脸书留言,百份之七八十都是冲着扎希个人而来,还有尽极嘲讽国语是上不了国际舞台的甘榜语言,要别人学好国语,怎麽自己不先学讲华语?言语间充满憎恨丶厌恶,曾几何时,语言化身为这些对国文国语极度不屑者手中的一把利器,把它当着攻击或自我防御的武器?不愿学习国语,甚至以鄙夷的眼光看待那些口操国语者,难道就能彰显自己的地位更优越吗?

我心里泛起阵阵的酸楚,这些人确定自己是生活在马来西亚吗?他们究竟厌恶的是国语,还是把对政府的不满都转移和宣泄在语文上?那些用恶毒的字眼把国语形容得一文不值的人,可曾想过他们以错误的思维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一代,他们表露对国语的不屑,更是最错误的身教。为何今天不少莘莘学子贬低国语的地位,很大程度和家庭环境脱不了关系。

李光耀生前把英语形容为经济语言,把它当成工具来看。在马来西亚,国语即使谈不上很有经济价值,但它绝对是其中一种沟通的媒介语。任你再如何不喜欢,甚至厌恶,你都必须承认,在巫裔人口占将近70%的大马,即便你无法说服自己爱上国语,也必须强迫自己学习国语,哪怕你只能说一口蹩脚的国语,你会强烈感受到,生活处处需要它!就以古晋的砂拉越中央医院为实例,超过70%的医护人员是友族,除非你的英语掌握能力强,否则只能怨叹“语言”用时方恨少。

试着自我改变,用务实的态度看待国语,当你能用客观的态度评价它,你会豁然发现,学习它丶掌握它绝对是利多於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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