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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0/2018
黄湘薇.及时行乐
作者: kychia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五月天《突然好想你》有句这样的歌词。

“没消息便是好消息”,而我也不懂从何时开始有这个想法。

上星期某天一觉醒来,收到几则短讯,都是互相通知说一名朋友病逝了。

我知道这对他而言是种解脱,倘若把立场对调,我情愿解脱,不受困于任何病痛。但人总是矛盾的,纵然说了再多想让自己舒坦一些的安慰话,难免还是会难过,不舍。

千言万语,我知道就算想说也不必说了,倒不如跟他道声“谢谢”,曾出现在我生命里和我共度过愉快时光。

几天后,同事的朋友病逝了,三十几岁。

这2个月内,经理的家婆、同事的婆婆、前同事的母亲相继逝世。

我也不懂是不是在医院工作的关系,就算不是在病房内值班,这样的消息对我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了。医院每天在迎接新生命的同时,也挥别了许多生命,人有悲欢离合,由不得我们主宰。

曾看过一段文字:“聆听最多,最真挚祷告声的不是教堂或寺庙,而是医院内那冷冰冰,毫无温度的墙壁,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觉得这句话甚有道理,不管是喜极而泣抑或是哭断衷肠的情绪,每一面墙都照单全收。

这种身边人离世的消息,自我懂事以后,对我影响甚大的是在初中时,一名亲友逝世的事件。他年纪尚轻,才二十几岁,正值花样年华的年龄,却选择了轻生。接到这消息时,它就像是掉在我家的计时炸弹,深深地烙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深处,事后都不轻易去触碰。

记得那是周日下午,我和弟妹在争着玩电脑。一通电话拨到家里,母亲接过电话后已泣不成声,连忙再三确认消息的准确性。过后几天看到的场景都历历难忘,那时候我才领悟到其实死亡并不可怕,要承受你已离去这个事实的亲人才是活受罪。

大学时候,一名朋友因山洪意外而离世了。我们从四面八方赶回去送他一程。他的亲朋好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个个哭成泪人。我心疼着,心里也知道若让他看到这场景肯定百般不舍,他家人往后的日子还得过,却在没有他的陪伴下继续地过下去。

我知道,生命可以很坚韧,可同时也很脆弱,只好时时警惕自己要及时行乐,减少遗憾。

心底虽然明白时间是最佳解药,可这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承载着煎熬与痛苦。心,不像其他部位,身体若哪个部位疼痛,可用止痛药止痛,严重些甚至用吗啡来减低这些痛楚。但至今都没有任何一剂药可让心痛止住,一刻也停不住。

我曾幻想过,倘若一天我离世了,我愿到场的每一位,会因我曾在他们生命里为他们带来欢乐,而回我个灿烂的笑容,那我已足矣。

昨天和同事聊起未来人生规划,我打趣地跟她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可不是吗?想了再多的大计划,倒不如脚踏实地去完成每项该完成的事情。与其杞人忧天,不如该干嘛就干嘛去。

人生何其短暂,别为了小事斗气,这不仅浪费时间,还连带损耗健康。

你在苦苦受的闷气,说不定在对方眼里根本不算是个事儿,那你岂不是白白成了个大傻瓜!

(作者为私人医院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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