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叠好，等下他们比较容易做工。”父亲将两个鸡公碗内剩余的咖喱汤汁倒在一起，把装辣椒油的小碟叠好。记忆中，无论是吃大排档的煮炒，或是面食粉类，他一定把碗碟清理叠好。“给员工一个方便。”深受他影响，自己素来也这样做。第一次国外骑游到台湾环岛，偶然看见快餐店人们自己收碗碟，自此，每一回在外用餐，就把碗碟收到装碗的桶或者厨房里去。某次和友人吃饭，朋友不以为然：“我们有给钱的，不需要吧。”不是需不需要，是个人习惯。

东海岸3号公路骑游，下午时分停驻登州某路边小档喝茶避太阳。吃完原汁原味的炸鱼条Kerepek Lekor，把碟子和玻璃杯收到洗碗处去，将杯里的酸柑和红茶包掏出丢在洗碗盆旁边的垃圾桶。茶档的麻吉忙说不必不必我们自己来。这一来聊开了。离开时麻吉硬是打包了几条鱼条让带在车上做行动粮。

常光顾的档子，比如小城木板屋小贩中心的鱼丸面，连续3年每天去那儿吃午餐，偶尔见档主忙不过来，等候食物时，帮忙收其他顾客的碗碟。负责烫面煮食物的安哥说笑：“小姐啊，不用啦，你帮忙做工，我们没得打折给你，哈哈。”“你打折我也不接受呢！”莫占人便宜，此乃家父遗训。某次和友人吃鱼丸粉，友人说：“简，怎么你的好像比较大碗啊？”“安哥知道我食量大给多几条米粉，呵呵。”去到巴罗小镇传统咖啡店喝咖啡，定把咖啡杯洗好。装半生熟甘榜蛋的碟子则让店主自己洗。粘稠蛋黄若洗不干净则帮倒忙了。

某天在学校茶水间看见阿真望着洗碗盆摇头叹息。“简，你看看，那些食物残渣，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要清理好。”洗碗盆内黄色面条青色蔬菜残余满布，通水孔一两根辣椒。“自己吃的自己洗了把它弄干净，多花一两分钟有那么难吗？”阿真摇头之际一面把通水孔的残余挖上来。某个少年郎的周记分享，家里来了宾客阿姨，因和姨丈吵架而借住几个星期。每一次冲好凉后，洗澡间通水口一堆发丝。少年人爱干净看不过眼，碍于对方是长辈又不知如何开口。“老师啊，记得你说过这个情况，说只要每个人多花一两分钟自己拿掉那些头发，那就不会阻塞了。”那是母亲节的专题教学，谈到如何减轻妈妈的负担，提到做家务，没能帮忙做家务但至少家庭成员合力保持家居整洁。

告诉阿真，或许人们需要被提醒，而且每个人的整洁接受度不同。“但这是罔顾后来使用者的利益啊！”隔天，茶水间上方多了一张过胶的温馨提醒，请老师们配合，确保碗盆整洁。建议少年郎或许可以拿几个手套给阿姨，请阿姨在洗澡后把阻塞的头发拿掉。

自己动手，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