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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1/2019
吴惠春(霹雳)在故宫修文物的他们

无论外头的高楼如何耀武扬威,北京故宫依旧不亢不卑地屹立于发展洪流中。如今故宫不再是百官列朝调和鼎鼐之处。一年四季游人如织,穿越于雕梁画栋间,只为能觅得古代帝王家族生活面貌的蛛丝马迹。

宫闱深深,远离喧嚣的僻静处,长驻于此的是如你我般平凡却又和故宫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文物修复师。

制片人雷建军老师带领他的学生多次深入故宫调研5年有余,以10万字的田野调查报告为基础拍摄了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这不仅为普罗大众揭开故宫的神秘面纱,也唤醒了人们对文物的人文关怀。故宫修复文物部门主要由钟表室、裱画室、摹画室、木器室以及漆器室组成,各行其职,偶尔合作,戮力一心延长文物的寿命。

故宫修复师的领域目前依然采用古早的师承制。早期入行的弟子多数为清贫子弟,师傅手把手把技艺倾囊相授,深厚的情谊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因此,师徒俩虽然名义上有某种契约关系,但更多的是亦师亦父的感情。甚至老来退休,徒弟还是毕恭毕敬地照顾老师傅生活起居,看诊时亦随侍在侧。国家富强,民族意识抬头,维护文物的责任更受重视,各相关学院因此应运而生。虽然保障了人力的承续,但师承制也得顺应时势而改变,人情味也变了。

对外人而言,修复师给人以一种崇高的形象,然而揆诸现实,八九千人民币的薪金在北京仅堪自养。而且与其它行业不同的是,修复师必须得个性很稳定的人方能胜任。因为修复文物任重道远,每一种文物皆承载深远历史文化意义,稍一不慎,损坏的远不只个人名声而已。因此每项修复工程必反复思考检讨方可下手,可见其压力之大非一般人承受得了。若非出于热忱与责任,应该没几人能挨得下去。

“择一事,终一生”,简短6字却意味深远。

修复文物要求忠实还原文物原本面貌,因此选用材料都得尽量与文物相似。奈何,文物年龄非百即千,时过境迁,要找回千百年前的原料根本是不可能任务,只能跋山涉水寻找替代品或苦心孤诣钻研自制,不可谓不费尽思量。

修复文物是一个漫长繁琐枯燥的过程,短则数个星期,甚至几年也不无可能。

当全世界都追求速度时,修复师反其道而行,奉“慢”为其职业精神,因为急进只会弄巧成拙。

6月有幸游览中国南京,在团友的当地友人的带领下,车子如箭矢般贯穿鳞次栉比的城市网络,撇下南京的喧嚣,缓缓地落在绿植葱茏的高淳——中国第一座国际慢城。对此城第一感觉是慢活悠闲,凉风吹皱了一泓心湖。资本主义号角响起后,城市化让所有人都像被赶上架子,各行各业也都急起直追,能逆流而存的目前应该也只有修文物这一行了。

也不知是否受到慢精神的感染,初始以一贯扫描方式快速浏览,渐渐地潜移默化就变成逐字逐句阅读。这样一种心境变化妙不可言。朋友说这本书一定很有趣,才会在我身上产生这样的化学作用。有趣嘛倒不见得,与阿西莫夫那种掩卷后依然按捺不住的激动相比,这本书给我带来的是平静淡然,就像一颗玉石落入心湖,几波涟漪后无声无息,但珍贵的东西却已收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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