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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2/2019
猪脚妹‧文具预言书
作者: 猪脚妹

之前在商场当产品推销员,午休时我会到2楼大众书局泡书。缘分使然,我发现了NIKKI(《恋:文具物语》作者)。活泼有趣的文字带动我的心情,好像走进爱丽丝梦游仙境,那是童心未泯的感觉。

这是一本后现代的文具预言书,奇妙的故事始于一场夏日小旅行,平凡不过的日常造就一段不可思议的“夏之阵”——一支铅笔之死。NIKKI把文具分作两组:一是旧派人马,二是新派诸君。这些文具因着小主人的犹豫不决,而在光影变幻的奇妙时刻里悄悄地展开一场夏日大战。

节奏犹如《玩具总动员》般温馨感人,为了赢得小主人的爱而作出的行为不过是一种追逐,不想被遗弃、害怕失去价值,所以努力争取,却抵不过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卑及挫败。NIKKI赋予每一个文具人性意义,如同一种米养百种人,各有千秋。我喜欢铅笔爷爷的严苛,因为我就像铅笔弟弟一样急需鞭策。我身边围绕著许多人,有着说话迂回的回纹针,也有愤世嫉俗的原子笔,还有自恋的贴纸,更有个性深沉的美工刀。

NIKKI笔下的种种文具各领风骚,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第三话——鹰派诸君:旧日冲突。小刀和美工刀的较量,最终以一抹胜利的笑容放大小刀的无奈与不甘,如同职场上的竞争,有些人看似寄居蟹,徒有其表,但当真亮出底牌的时候,却是那么坚毅不屈,谁都无法去指责这一种谦虚,哪怕看起来是多么地虚伪。当然更有趣的是和纸胶带问贴纸要怎样才能不被叫作花瓶,耐人寻味的一个问句。我曾经被人当作花瓶一段时间,我理解那种心情,可当我说出来的时候,别人却会视这苦恼为我骄傲自恋的把戏,其实我真想成为实力派一族。

可人生就是这般地无可奈何,哪怕我最终证明了我的能力,但对于有心人来说,那些往往就是不足的。如同橡皮擦笑话立可白:“你这不叫擦掉,而是掩饰,而且又脏又丑。”后来,我想通了,与其在意他人眼光,不如做好自己,我有资本做花瓶,哪怕一辈子都是中看不中用,我还是一定的魅力所在,也许是一种自恋,但我真的不想看见自己艾怜的样子。因为这世界一点都不缺爱哭的铅笔弟弟,只差一人退一步的和事佬项目。

我觉得NIKKI是个艺术细胞泛滥的女生,以拟人的方式描绘一段短暂的生命之旅,哪怕情节多么狗血淋头,但隐密的情感关系却恰到好处地落在该设下的陷阱,使我的眼泪随著铅笔爷爷的跳楼而坠落。大混战中的清脆声音,笔芯硬生生地断裂了,文具们的面面相觑更显得真相如罗生门,无从得知。而小主人的处理方式却是翻出一个纸盒,把铅笔爷爷置入盒中。

那是一个类似墓园的地方,里头埋葬了许多昔日的无用且无价值的文具。此时,我非常喜欢NIKKI的描述,她说:“……惊见旧时同班苍白、没有生命地横躺在那里,他们感到一股巨大的悲伤。那种悲伤之身为一个物的悲伤……”面对死亡,谁都会茫然失措,尤其是年少气盛的我们,只看见眼中的大好前景,而从不想像这世事难料,一点都不晓得明天与无常哪个先来。

翻到书中的最后一页,我幡然醒悟。原来现实与梦之间的横沟不深,等著自己的宿命不过就是寿终正寝,无论是意外还是老死,那都只是一种命运。所以我需要在命运垂青之前,把自己生命的意义谱写出来,才不枉此生。而作为一个文具,他们的意义是让自己的主人利用他们去做生命纪录。身为人类一族的我,现也要提起笔来写下今日的收获:我并不知道甚么时候会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天,生活无法预知如同窗外的云朵变化无常,唯有坚持信念、守护初心,才能开创一个属于我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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