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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4/2019
猪脚妹/糜
作者: 猪脚妹

我不能理解在红灯闪烁时还硬挤入地铁车厢里就可能被门夹伤的人,我也无法明白在拥挤的地铁车厢内行龌龊之事的人。这些人,一点新意都没有,在每一个工作日里周而复始,就连地铁站的执行人员也不再如往昔般尽责阻止。是否要等至死神的降临才会有所收敛?不,我相信不会的。因为,我生活在一个蛮横的世纪。

我被迫处于地铁车厢的中间,而不是我喜爱的铰接处。明明已经不得再入了,还是有人硬要往死门里闯。密封的空间弥漫着各式各样的味道,有闷热汗水的异味,也有菊吐肠粪的臭气。而身高不及一五○的我,还多闻了一股腋来香。有时候,我迫切地希望自己日日感冒,至少鼻塞得我会精神无比。只可惜,命运是个顽皮的孩童,要它往东却直冲向西。

此时的地铁车厢如一罐刚装置好的沙丁鱼罐头,人挤着人,就连晃动的几率都没有,若要倾斜,也不会是一个人的寂寞。我身后站着一个紧贴着我背脊的男人,我趁着停站之际,看了一眼这比我影子还毫无空隙的男人——目测中年。他一直往我身上凑近,下半身也紧密地吻上我的臀。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西装裤下的肉体因不断的摩擦而正逐渐膨胀、硬化。

这样的行为,甚是恶心。光天化日之下,还唯恐天下不乱。我拼命地往旁边挪移,推得立于隔壁的女生嗤我一声。而我身后的肉体却从我的臀部移到了大腿,使我顿感红晕爬满脸蛋,是羞耻,也是愤怒。在这前不得后不行的空间里,我有股冲动想要直接破口大骂,狠狠地将猥亵的男人揍得不能人道。是我太凶残?还是这世界已经不容受害者的悲戚?

在我想回头怒喝他的时候,脑海里所设想的画面却百转千回。如果我当众责骂这男人,他必然否认,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会有人愿意伸出友善之口,反而会默默地拿出手机支援网络平台。雨伞姐、脱裤姐,现在再多我一个“自恋姐”吗?我能预测的回应是:“都那么挤了,不小心碰到有什么大惊小怪,被摸也是很正常的。”是的,没错。当我回家与哥哥说起时,哥哥也认为路人甲都会那么说话的。

后来,妈妈跟父亲说我所遇到的事。由妈妈转述父亲的话,大意就是让我用脚踹那男人。当时我摇摇头,你以为以暴制暴就能解决问题吗?在毫无人证的情况下,我无法证明自己的心灵受创,反而让一堆路人甲证实我犯下真切的伤害罪。在这个讲究法制的社会里,真的是公正无私的吗?我不晓得。

我曾听闻一名本地男子暴打一个醉酒后沉睡的外籍人士,然后再去报警控告外籍人士趁酒行凶,而他是正当防卫。本地男子毫发无损,但这名伤痕累累的外籍人士却被驱逐出境,永不能来此工作。因为一时之快,毁了别人的余生,这样真的会快乐吗?人们都只会相信自己愿意去信的真相,而所谓的真相却是拼凑无章。律法是死物,人又如何堪称活物?人心犹如石子,扔得良心都畏寒。

在某处读过一篇报导,陈述司机杀害乘客,所以车务公司就被人民示威对待;而当近日的乘客害死司机,却如落叶坠河,毫无动静。乘客是人,司机不是人吗?喔,我似乎明白了。因为大千世界里所存在的人民多数是消费者,为了维护自身权益,能把自己煮熟捻碎,融入一锅糜中,殊不知这糜再也不如往昔香滑,反而因不断地翻滚加热而黑心在锅底。

糜很好吃,还能加入各式各样的配料以增添风味。可是,现在的糜却变味了,是老一辈的逝世把秘方带入尘土,还是人的思想早已日新月异了?古早味,谁还记得?真正好吃的糜,是把米煮烂后,再用手去打绵,之后要煮时再加清水下去和合就行了。不过,打绵这步骤很辛苦,所以很多人宁愿加一大锅的水去煲得软烂。当然还有些人,是利用科技发达,以化学来把粥弄稀。有谁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反正能赚钱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其余的,通通都有科技去应付。

看来,这世界真的越来越糟糕了。以前,是假装慈悲,而现在……却开始公然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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