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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4/2019
鱼云/作家
作者: 鱼云

失明的妇女在水槽前洗碗,听见洗碗的水匆匆流进落水器。她手脚麻利地洗了碗,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叉子和汤匙的柄,完全没有被刺伤。随后,她扶着墙走到门外舀了一锅冷气机废水走向窗前的几盆植物,把水浇到金钱树和仙人掌头上,再往下,也准确地浇到了它的根部。

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难——“作家”睁开眼睛,“失明的妇女”没有给她特别的神思。

她坐回茶几前,打开电脑,荧幕上还是昨天看不下去的肉欲文。她以为看看这些被卫道士屏蔽的暗黑文字可以打通思路的任督二脉,却越看越嫌弃个中欲拒还迎、先上弓后恋爱、一生(身)只爱一个的套路。旁门左道都拘泥于现存框架,她这个“作家”还什么走出什么路?

国仇,她对政治冷感,对那些西装革履的演员嗤之以鼻;家恨,她与血亲疏离,从前勉强写的几篇都加了好多油醋(偏偏最受落);哲理,她头脑简单无法复杂化,这件事在她中学被辩方质问得一次也没有反驳就被意识到,后来写的一两篇还是捡了柏拉图现成的智慧,再加上一些现代人的曲解才被录用。她看着宣传文案、名片上的“作家”二字,媒体和出版社怎么断定自己配得起作家的头衔?如果“作家”可以像BMI指数一样被量化归类,那她或许还可以接受(前提是她得达标)。

她摸摸自己的肚腩,有人跟她说可以抓出一把握在手中就算是肥胖。那柔软滑润的手感扎实甜蜜,是她心爱的食物(尤其是起司蛋糕和牛油果咖啡)留下的纪念,绝不是负担,可她写的东西并非都是她喜欢的,有不少都是在明朝暗讽某些人某些事,因此“作家”绝对是负担!

对,就把“作家”当成腰上的赘肉来写,先写世人如何偏爱高油高糖却避脂肪不及,意象可以援引政治或娱乐圈乱象,最后再写自己偏偏两者都爱云云——真?假?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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