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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2019
黄泉安.国库掌柜岂能仅是报喜不报忧
作者: 黄泉安

记得,希盟政府甫一上台便给国民强打一剂休克疗法:纳吉政府为你留下1万亿令吉国债的烂摊子。

1万亿国债是首相马哈迪先说,财长林冠英随后鹦鹉学舌的讯息系统。

财长证实首相1万亿国债说法时,曾出示图表对媒体讲解:国债与负债(Debts & Liabilities)额总共1.0873万亿令吉;其中(一)联邦政府官方债务共6868亿令吉、(二)政府保证金/或有负债(Contingent Liabilities)共1991亿令吉、(三)公私伙伴计划租赁付款(PPP Lease Payments)共2014亿令吉。

续后,国库理财政策总是萦绕这1万亿国债说辞,像跳针唱片般烂唱不停。甚至,过去11个月,希盟政府对外重新举债的理论基础,也与减除1万亿国债的命题口号强挂钩。

显然,希盟祭出的讯息是:国债1万亿令吉,国家经济前路颠簸,大家要绑好安全带,共渡时艰。

但对这1万亿国债演算法深表质疑的,有个财经媒体老报人P. Gunasegaram。去年5月29日,他引述通用会计论点来指正,将公私伙伴租赁付款项目归类为国债与负债,是错误的账本假设。他坚持截止去年中旬的国债,至多是6480亿令吉。

迄今,希盟政府仍无法抨击或推翻该名老报人的审计立场。(欲读P. Gunasegaram原文,请点击http://bit.ly/2Vzt96R)

面对浩瀚国债,布城众财务掌柜(不止财长一人)是如何运筹帷幄去解救国库拮据困境?首先浮上台面的简易泡制法,包括砍斩大型基建计划、调整债务摊还期、重新举债应急、发行债券引资、添增新课税、追讨未缴税款等措施。

这些招式,都是政府考量国际信用评估等级后所能引用的权宜之计,不是火箭科学。当然,希盟政府解债手法,也不例外。

国家对外举债,意即必须开源节流,国家财富不能直接回馈给国民享受而需用来还债;此外,国家也须具备相宜的经济成长,才能维持准时摊还债务的国际信誉。

同样的,提升或添加课税之余,国库集资后如何理财的来龙去脉,也应提供资讯透明度,让纳税人代为国家负债还债时,能够明察秋毫。

可惜,大多政府理财惯常只选择性释放财经资讯和情报。针对这点,美国水门丑闻吹哨者“深喉”有句名言,若要洞悉国家秘辛,你必须“向钱看”(Follow the money)。或许,我们若要评估希盟政府在体制改革方面的表现,可从剖视国库举债和课税集资后的金钱流向,做个开端。

一、对外举债。迄今,希盟政府成功从日本举得2000亿日元(73亿令吉)的10年期武士债券,票面利率固定为为每年0.53%。

这批债券是由日本国际协力银行(JBIC)担保,担保费每年0.1%。因此,若将此0.1%担保费一起计算,政府每年的总成本为0.63%。

财政部表示,筹集的资金将用于一般用途、为发展支出提供资金,包括修建学校、医院、公共道路和公用事业。

报喜之后,财长也借适当时机报忧,坦承这笔武士债券也需考量10年期所面对的货币兑率波动,最终的实际成本可能高达每年4%。

林冠英的标准作业方式,是将自己的功德与纳吉理财劣行对比,务要对方相形见绌。纳吉时代(2012年)通过美国高盛集团为1MDB能源机构发行10年期17.5亿美元(72亿令吉)债券,票面利率固定为为每年5.99%,若加上货币兑率计算,10期实际成本近10%。

对比之下,武士债券能为我国负债率减压固然是好事。难怪财长声称,以后再有类似优惠利率的武士债券,甚或中国熊猫债券,都可以多加考虑。

其实,以债券筹资方式举债及国库筹集资金的成本课题,也留下话题尾巴。

财经媒体曾追问一个专业话题:既然国家银行早已声明2029年满期的传统10年期马来西亚政府证券(MGS),票面零利率固定为每年3.885%,而交易收益率可达3.78%至3.8%,为何政府不把MGS列为国家筹集资金的首选方案?

迄今,财长像是避答这个问题,崮中滋味,自在心头。

二、追讨未缴税款。国油宣布2018财政年净盈利高达553亿令吉,比2017年增加22%。若以国家总税收2618亿令吉相比,国油税收等于2019国家生产总值的17.1%,在国际贸易转弱时刻,仍算靓丽的业绩。

此外,国油也宣布将缴交540亿令吉予国库,其中包括总值300亿令吉特殊红利。

众所周知,自马哈迪1.0时代(1981-2003年),国家石油的税收已成国库的变相ATM(自动支银机),协助填补国家财政赤字。这笔540亿令吉特殊红利的时间性配合,对财政部来说,可谓及时雨。

因为截止今年,财政部总共挪欠纳税人370亿令吉退税金额,即180亿令吉内陆所得税退税及190亿令吉消费税(GST)退税,大选后迟迟未发。这两项退税打结,也间接造成市场现金流拮据的局面。

根据报道,国油贡献的300亿令吉特殊红利,政府将会用作上述两项退税用途,也让商业界和纳税人松了一口气。

总结一下,单从73亿令吉武士债券及540亿国油现金贡献进账,筹集资金共计613亿令吉,应是只此一遭,下不为例的特殊安排。因此,报喜之余要紧记,坐食山空是历朝明训,自古以来从未失灵。

下来,我们再从财政部集资的钱来钱往,详看希盟如何处理国家财库体制之下两大败家仔,联邦土地发展局(Felda)及朝圣基金局(Tabung Haji)的财务危机。

国会已被告知,针对联土局的财务窟窿,希盟政府将拨款62亿令吉来解救;针对朝圣基金局的财务亏空,财政部已成立特别用途公司(SPV)来承担该局财务表现不良的物业(20%)及股票(80%),依据去年底账面价值(book value)计算,日后转售的盈亏,全交财政部承担。

这也贴切吻合过去国阵政府的作业标准:“盈利私有化、亏损民主化”(Privatising profits, democratising debts)。

联土局是当年敦拉萨为绝大多数马来土著专设的垦殖计划,非巫裔难以参与得益;朝圣基金局是专为穆斯林香客量身定制的储蓄基金,异教徒也无权参与和受益。如今,两个财务大窟窿同时出现,举国全民不分种族必须一起贡献,才能共度时艰。

奇怪的是,希盟政府搬运浩大纳税人财源来填补政府机构的财务大窟窿,但却坚决否认这是拯救计划(Bailout)。意识形态,与国阵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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