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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4/2019
钟君胜.我与牛车的故事

活在早期农耕的童年,与活在科技爆炸的童年,生活情调和人生感迥然不同。

早期年代的孩童,天真无邪,好比黄毛丫头,放学回家,不思功课,也不必补习,就到处乱溜,玩泥沙游戏,闲哉悠哉。

六七十年代的少年,学问不高,不懂得手机游戏,也不知电脑为何物,但起码懂得猪是怎么养,菜是怎么种,肥料怎么浇,生活更有品味和乐趣,给自己留下更多难忘的回忆。

憧憬童年,甜蜜回忆,总是装满我脑袋,要忘也忘不了。

早年生活的小孩,十之八九,都不爱读书,务农的家庭,父母早出晚归,忙于干活,养活一家大小,那顾得了为孩子塑造书香家庭。

所以,乡村的小孩,乳臭未干,就被父母带到菜园,帮头帮尾,要不,就任由一边玩耍嬉戏,在菜埂上跑透透。

牛车给我的印象颇深刻的,童年时代,汽车并不普及,乡区的运输工具,牛大哥的角色吃重。

记得那些年,家园就设在农地上,与菜园和猪寮为邻,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屋后胶园羊肠小径,传来“呤当呤呤当”的铃声,那不是圣诞老人,而是牛车经过时,挂在牛颈部的铁铃,随着牛头摆动作响。

务农的年代,流行牛车,养牛的人家也不少,我有过放牛群到田野吃草的经验,也曾当有牧牛童,看顾牛群,不让它们乱跑,在我印象中,牛是农家忠实的好帮手。

从我家后经过的牛车,车主都是巫裔老伯,该是祖父级的了,有时一天两辆,有时超过两辆,多达四五辆,都是由两只大黄牛合力拉动,运载着满车厢绿油油的野草,还有货物。

调皮的我,总不会错失机会,由后赶上牛车,一跃而上,骑坐车厢草堆里,感受下牛车行走的滋味。其实,不停跳动的牛车,一点都不好坐,尤其是两个用木料制成的大牛车轮,硬邦邦的,更是震动到让人想作呕。

坐牛车吃风,并不是我的嗜好,全因好奇心驱使,少年的我已预测到,不趁现在尝尝坐牛车的感觉,随着时代变迁,牛车很可能成为古董,要坐也没机会了。

“驾”牛车的巫裔老伯,非常友善和蔼,就算是我们一班顽皮小丫头攒进牛车里,他也笑容满脸,吩咐我们要小心,静静坐着,以免摔出牛车外。

就这样,我们随着牛的脚步直往前进,直至心满意足,坐到过瘾时,才干愿从牛车后跃下,漫步回家,心里头充斥成功征服牛车,那种战胜的意味。

果真,现在要看到一架由两只大黄牛拉动的牛车,确是不容易,若有幸被我碰上, 不管是在乡间小路,还是AMJ大道,或者市区街道,我想我仍会情不自禁地骑坐上去,只因童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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