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驹腾。

图：李光良（部分照片翻摄）

（芙蓉16日讯）1961年，芙蓉市发生震撼全国政坛的大事，一批独立人士参选地方选举，更一举击败当时的联盟及社阵，出现了第一位无党籍的芙蓉市长。

这桩政坛绝无仅有的“大事”，至今仍被老芙蓉人津津乐道，毕竟当时的政坛两巨头联盟与社阵相互争雄之际，却被第三势力所打垮。

当年，适逢两年一度的地方选举，由芙蓉琼籍闻人陈世英所领导的独立14人“杂牌军”，如半途杀出的程咬金，要将联盟与社阵拉下马，矢志要芙蓉市出现首位独立华人市长！

最终，他们成功了。陈世英被他们推举为芙蓉市长，也是首位独立人士华人市长。

14名“杂牌军” 仅剩90岁胡棠

90高龄的胡棠，独自伫立在其寓所庭院前，回顾58年前发生在芙蓉市的那场真正民主的地方选举。事隔将近一甲子，当年本身正是14名“杂牌军”成员之一。想起其他13名同志皆已作古，仅剩他一人，心中难免涌起一阵苍凉与唏嘘。

如今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依然健朗，行走毫无老态，他感谢上天将他留存下来，让他分享当年的陈世英如何带领一批形同“乌合之众”的真正“杂牌军”，于1961年的芙蓉地方议会选举中，左右挥拳把政坛的两巨党击倒。

受陈世英诚意打动而加入

胡棠形容，那是名符其实的“杂牌军”。14名候选人中，有打铁的（胡棠本身）、有卖凉茶的、有失聪的，当然也有一些文员与商界人士，共同组成“杂牌军”，与联盟及社阵两大政党对抗。

年轻时的胡棠长得高头大马、力大无穷，是芙蓉沙都口广为人知的铁匠。他说，自己原本不认识陈世英，一天见到一名陌生人独自驾了一辆老旧的摩力士迈那汽车到来，向他表明身分是陈世英，经彼此认识的老友罗生介绍，希望胡棠能加入其独立阵容，作为候选人参加芙蓉市地方议会选举。

虽然胡棠以本身无学识、无能力且又无钱为理由，拒绝陈世英的好意，但他最终被陈世英第二次造访且表现出一副诚意之态所感动，决定跟随对方，首次踏入政坛。

陈世英当年派出14人角逐芙蓉地方议会共15个议席，胡棠回忆起与他一同参选的同志，除了他与陈世英外，还有简国钧、黎邦彦、何永福、黄能祯、陈忠棠、“聋鬼（忘其名）”、颜氏（忘其名）等。

每人仅获300元竞选费

胡棠说，当年陈世英仅提供每人300元作为竞选费，不足之处自理。等到提名日，联盟与社阵两大政党兵强马壮，两方候选人分别在大批支持者与党员簇拥下到达提名站，气势惊人；而胡棠到来提名时，惨兮兮地仅有3个人，即提议人韩棕树、附议人李东海和自己。

工作忙 利用傍晚时间拜票

竞选期间，芙蓉市内大街小巷四处可见联盟的“帆船”、社阵的“牛头”旗海，车子川流不息，为候选人宣传造势。至于胡棠在提名日所抽到的独立人士“鞋子”标志，却未见踪影。

胡棠坦言，为求温饱，在竞选期间，他每日还得工作到下午5时，仅能利用傍晚时分，在好友韩棕树及李东海的陪同下，3人手持名片在选区内逐户拜访选民。幸好地方议会选举选区不大，选民约2000人而已，无需像国州议席选举般费力。

“杂牌军”15席赢9席 成佳话

选举成绩揭晓，出乎意料两大政党皆惨败，被“杂牌军”所击溃。当年，此事轰动全国，“杂牌军”在15席中赢得9席，获得执政权，而陈世英也坐上芙蓉市长宝座，成为花城首位华人市长。

胡棠也在芙蓉Lobak Dalam选区中选，他击败对手芙蓉文人吕福坤。

无论联盟或社阵，都无法想像本身会落败，而且是败在一个被视为“乌合之众”的“杂牌军”之手，认为是奇耻大辱。

看当时的联盟领头羊林杞祥，选举日车子多、支持者众，谁想到他会输给“拿督子”黄能祯，后者仅靠自用的一辆黑色小摩力斯，竟把林氏的车队击垮，一时成为佳话。

森州马青“强人”何选举，在新街选区选举也败北，打败他的竟是在新街卖凉茶的“聋鬼”，更成为一时美谈。

任市长2年后 1“杂牌军”取代

陈世英出任市长两年，便被民主联合党所击败，新任芙蓉市长黎邦彦，竟是“杂牌军”的旧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