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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4/2019
张立德.公民意识强大改革更顺利
作者: 张立德

欧盟两位经济学家Istvan Szekely 和Melanie Ward-Warmedinger对欧盟内几个转型国家所进行的调查,发现这些国家在符合欧盟体制要求进行内部改革时,这些国家的公民的社会规范和倾向“并不足够强大的得以对抗那些寻求短期政治利益的政治人物的机会主义”,就会发生改革U转。

这里先说一下,一般民主国家的政治人物都会倾向于讨好选民。经济学中有中间选民定理,即一个多数决策的投票系统会选择得到最多中间选民喜爱的结果。但是,中间选民所要的结果,如果是坏的结果,那就会带来问题。目前,最好的例子就是英国脱欧的后续结果。

政治人物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当选以及继续当选,而一般选民的投票决定则是基于自身的利益考量。英国脱欧会演变成目前的局面,可以说是这两个因素所导致。英国前首相卡梅伦捅了一大蜂窝后,就一走了之,把烂尾留给梅伊和选民去收拾,批评者指责卡梅伦十分不负责任。

政治人物不能自以为有把工作做好,尽了代议士和政府领袖的责任,就功德圆满。他们必须协助并带领人民因应时势做好调适的准备。政治人物不能忽视的是,基于自身的利益考量做选择的选民,有时会因此做出违反自身和社会长远利益的短视行为。政治人物一旦意识到这样的“危险”,就要运用自己的判断力,为选民和国家的期限利益着想,设法纠正,而不是为了政治利益,放任选民,或者为了确保本身得以当选及连任,不负责任地背弃支持他的选民。

回到前述的一些公民的社会规范和倾向“并不足够强大的得以对抗那些寻求短期政治利益的政治人物的机会主义”上。以欧盟几个国家的情况为例,欧盟的规范对联盟内国家有不同的优势和劣势,好处及弊端,这需要国家领导人和人民以国家的利益为考量决定如何改革,以从符合欧盟规范中取得最大的益处。然而,这同时取决于领袖的素质,还有公民是否具备强大的社会规范以支持国家的改革。

政治人物有改革理想,并且有国际体制和公约为国内改革背书,是体制改革的良好开端,但是政治人物往往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完美和有担当,他们会基于各种政治因素和考量,做一些违背承诺的事。而加上人民缺乏足够强大的社会规范,在改革进行中一再发生U转状况,就会变得司空见惯。

提出中间投票者定理的唐斯(A.Downs)表明,“任何一个政党或政治人物,要想获得极大量的选票,必须使自己的竞选方案与纲领符合中间投票人的意愿。反过来,任何政党或政治人物,如果要赢得选举的胜利,必须保持中庸。此外,如果一个社会成员中产阶级居于多数地位,那么整个社会就越是不可能出现极端的选择,就越不可能出现革命或者反革命。政治就越稳定,社会经济生活也就越有条件理性化,而不是走向极端。因此,中产阶级与民主的稳定性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但是,个人认为这是一种理想。套在马来西亚的情况,政治人物的中庸很重要,中产阶级的影响力虽大,然而很多时候却不敌于社会整体在理念和意识形态上仍存有许多差异,结果是许多改革是半调子。这表示在进行重大且必须的体制改革时,不能只靠政治人物,公民必须有足够的意识,阻止体制改革随时U转的风险。公民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包括华团在社会沟通和加强国民的意识扮演吃重角色,很可惜的是,这方面的工作仍做得不够,尤其是华团的努力和影响力更是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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