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忙碌，基本上睡醒就忙，转眼太阳落沉月亮升起，而我的睡眠很短促，还来不及酝酿一个梦境，晨光就如鸣枪，提醒我又是另一天跨越起跑线的开始。

告诉你为何事而忙是无意义的，等空闲下来后，这段时间它就会像一场梦，可不记，也不计。倒也不是瞎忙，说不定以为很平常的琐碎工作，会成就未来，给生命留下清晰的刻度，深深的，可记，也可计。

数学不好的人，是靠画面和感觉度量得失的。说“度量”不太准确，因为还是没有脱离方程式演算。这样一解说，我忽然发现，不管如何诠释得失感受，其实都离不开数学，就看你是十进位，还是二进位，或三或四，视乎你会不会算。我不会，所以全归感觉来作结论，事实的结果其实并没有更唯心。

也有不需要计算和想像就了然的时候——因疲累感觉双颊肌肉下垂。那么真实，那么确切，根本无需追问魔镜魔镜谁最美的答案，已知最毒的那颗苹果在自己手中了。

那些童话，最后都变成黑色幽默。岁月的淘洗让一个人不知不觉中，成了巫婆、居心叵测的后母、坏心眼的姐姐、狂妄的国王……要命的是，宁当恶人也不愿再回到单纯的老远，装个委屈的公主，等待神仙等待王子解救不如买彩票等奇迹。这一路的演变，都已搞不清楚是十进位，还是百进位，记不来，计不来。

多少身边人的命运，紫微斗数盘算出一个缺口，我也无力成为他们的女娲。一切在能力范围的计算内，伸出一只手，给一个拥抱，回以理解的眼神，斟酌什么时候该静默陪伴，什么时候该劝解，你也许记得这些恩惠，我却不期然想起左小祖咒唱的：“尽管你说过多500元你也不会富／尽管你说过少500元你也不会穷”。

我说我忙碌，很疲累——有感慨，却不迷茫。时间是不会骗人的，只有人的寄情会制造假象。一个人的时间花在哪儿，看得见。人嘛，就是虚，只有脸颊下垂的真实感受可以把你拉回现实。所以，我也不相信自己，只相信时间，于是一再于时间线上彳亍、奔驰，由精神和体力决定速度。但有时想快，却欲速则不达；有时想缓和步伐，却不由自主冲刺，意志仿佛抽象却可以摆布我的前进。

你知道藏民有转山、转湖祈福的信仰，转一小圈用一天时间，转一大圈用上个把月。也不是圈越大时间越长就获得更多的祝福和护佑，这道数学题不是这样算的，而你永远无法写出“心诚则灵”的方程式。他们的每一步，记今生的积德，也计来世的福报。我们的行走则为何？有时候只是不自觉在原地打转而已。

生活并没有超出我的想像，虽然已经比我预想的要好许多。到底是鲁钝之人，只好花更多力气抵达期许之地。逆流有时，顺流有时，湿一身难免有时，算不到风浪何时来袭，撑过去了就往事如烟，可以轻描淡写了。

日子在“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希望与失望中交替，记下今天，计算不了明天，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