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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5/2019
郑丁贤.温水青蛙,还是浴火凤凰
作者: 郑丁贤

希盟执政一周年,不免要有检讨啊,前瞻啊。

希盟众部长,几乎全员出动,纷纷在主要媒体现身,高谈一年来的政绩;虽是应景,却也苍白。

比较客观的评价,应该是默廸卡民调中心的报告。

选民对希盟的认可率,从一年前的79%,跌至目前的39%;对施政的方向,一年前64%认为正确,如今只有34%;对首相马哈迪的接受度,则掉了3分1。

当然,那是纸上的成绩,不能作定论。

但是,在真实的政治战场上,希盟连败3场补选,而且是败得很彻底,这就不是纸上谈兵了。

一年后的最大疑问:希盟是否只能做一届政府?

马哈廸说,言之过早。他还说,在一段时间内,政府的支持率下跌,是正常的事。

我同意支持率下跌是正常的事。问题是,这是短暂的下跌,还是长期的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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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民意的流动,相对于政权的更迭,最有启发意义的是发生在日本和英国的两个例子。

2009年,日本民主党神奇崛起,击败老牌而强大的自民党,制造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奇迹。这和2018年希盟击败国阵,不管是背景和现象,都非常相似。

民主党第一次获胜,象征人民对自民党长期执政的不满和反弹,也代表人民对新政府推动改革的期望。

民主党是不同的派系组成,执政伊始,内斗即起;争权夺利尚且来不及,哪还记得选举承诺和政治改革。

民主党很多领导人是来自自民党,他们还原了自民党政阀的脾性和作风,官僚和迂腐作风还是一样。

民主党政府的竞选承诺一一落空,经济搞得更差;一场突如其来的东北地震,引发大海啸和核灾,政府乱了手脚,荒腔走板,完全暴露了执政无能。

此外,它在3年内换了3个首相,政府几乎没有领导核心,也没有政策方向。

民主党政府的支持率,从第一年执政就直线下跌,从此没有回头。3年后的大选,它从当年赢得300席,跌剩57席,不但沦为反对党,而且是一蹶不振,无足轻重的小党。

选民情愿把政权交回给自民党,人们认为,自民党尽管傲慢陈腐,政商挂勾,但是,比起无能的民主党,至少自民党还能够管理政府,交出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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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英国的撒切尔夫人领导保守党赢得大选,当上首相。

然而,她执政的第一年,简直是灾难。经济是负成长,失业人数是300万人,通货膨胀是双位数。

经济衰退,引发社会动荡。大规模的示威,每周上演。街上垃圾没有清理,医院没有医生护士,学校罢课,人民怨声载道,口水可以淹没唐宁街10号。

铁娘子没有妥协,反而以强硬手段,对付示威者和罢工者,让人民视她为独裁者。

撒切尔夫人的支持率,一年内跌剩25%,是二次大战之后最不受欢迎的英国首相。

但是,铁娘子不在乎民意的反弹,她在乎的是长期的改革。在反对声浪中,她坚持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通过减少政府开支,削减社会福利,开放经济竞争,从而激发英国的活力。

改革之初带来痛苦和反弹,但是,她没有转向民粹,她也不讨好人民,而是勇于做事,敢于承担。

在她的坚持之下,改革得以贯彻,几年内终于看到成绩,把英国从泥淖中救了出来,迎来近代英国的振兴。

1983年的大选,撒切尔夫人领导保守党获得大胜连任;在历史上,她还以伟大的首相和改革者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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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意支持率的短暂下跌,或许不是绝对的坏事,它能激发执政者反思,作出调整,或是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然而,长期的下跌,则是执政者执迷不悟,民心一江春水向东流,政权一去不复还。

希盟的第一年,已经来到十字路口,它可以自我感觉良好,像温水里的青蛙,等着水沸腾,把它煮成一锅爆烧田鸡;它也可以痛定思痛,力行改革,如同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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