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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5/2019
陈日佳.从科研角度看中美科技战
作者: 陈日佳

如果你绝对热爱和支持中国和共产党,这篇绝对是崇洋媚外文,不太适合你。这篇文章是我从20年的科研经验,分析中国为何在中美科技战中处于弱势,以及美国将如何借此机会拉开中美科技的水准。

随着特朗普正式对华为宣战,中美之间的摩擦已经从贸易战升级为科技战。这场无硝烟战争其实撕裂了大马华社,支持美国和中国的壁垒分明。有不懂科研的资深媒体人说:“不管如何,中国必定在科技战中胜利!” 也有人说中国十多亿人口,必胜无疑。大家都只是从经济角度看科技战,却忘了科技的研发过程才是重点。

2016年,中国发射了“墨子号,量子科学实验卫星。当时中国宣称这是世界第一,有能力颠覆传统通讯能力,而且中国将在2020年建立亚洲与欧洲的洲际量子通讯网络。

但是中国当局没有告诉大家,由于太阳光的原因,这颗卫星只能在夜间进行传输。而美国空军在星期四完成了世界上首次卫星对地面的日间量子通讯。换句话说,也首次实现了人类首次24小时的量子通讯能力。

这就是很多所谓的“中国科技实力”。中国媒体只是宣传“世界第一”,却不提实际操作状况。所以绝大多数大马华人也一样人云亦云。

中国从两弹一星开始师承前苏联的科研成果。但第一次海湾战争让中国看见了西方科技和前苏联科技之间的差距。从当时开始,中国开始大量投放科研资源。90年代末开始,西方许多国家的大学和科研机构出现很多来自中国的访问学者,也有很多从中国出来念硕士和博士,过后定居于外国的科研人员。

说到科研,很多外行人并不知道科研实力并不是短短数年可以炼成,也不是大量投放金钱就必定获得回报;而是经历无数失败和资源浪费中所储存的能量和人才储备,硬体建设和开放的科研环境,先天和后天的条件配合,才是真正的科研。

中国最大的科研转折点是在六四天安门事件。事实上在这起事件以前,美国和西方国家与中国曾经有一段很短的蜜月期,美国甚至还向中国出售战机。

六四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中国实施高科技封锁。因此中国大学和科研机构不能购买某些高科技科研仪器,例如高清透视电镜显微镜或是物理和化学的模拟软体。

为了要突破这些封锁,中国用“多条脚走路”的方式推进科研。第一,以访问学者的方式到外国大学使用这些仪器,通过与外国学者的交流和互动学习最新技术。这些学者在回中国后可以利用人脉和经验发展。这也就是“长江学者计划”。 第二,有些外国企业有大量的科技版权,与其派人学习或是交流只学到皮毛,倒不如使用资金购买整间企业。第三,有些技术被封锁就只能靠别的手段取得。例如华为美国子公司带非工作人员进入T-Mobile机密实验室,甚至尝试偷窃Tappy手机测试机器人。今年3月,美国特斯拉前中国籍员工曹光植偷窃了该公司30万份自动驾驶汽车的编程源代码,并把它带入中国小鹏汽车公司。这种偷窃美国商业机构或是国家级实验室资料的案件层出不穷。

特朗普现在所采取的科技战就是“要砍掉这些腿”。

这场科技战有一个许多人没有看到的就是“学者科技战”。

中国学者到英美进行研究人数之多,可谓吓人。在美国从事研究的朋友说,有些大型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中国籍科研人员人数甚至比美国人还要多。 而很多美国举办的高科技会议,尤其是涉及宇航、材料等,都有分非机密、公开和仅限美国人的会议。

中国从1998年开始“长江学者计划”。让在海外的中国学者可以以科研交流名义,附属在境内的大学设立自己的研究所,而且研究经费远远高过在美国的经费。这种方式可以间接让外国高科技转移到中国境内。有趣的是,这个计划第一个条规便是要“全面贯彻共产党的教育方针”。

打从两年前开始,美国已经开始调查有长江学者身分的中国籍科研人员,有些更是被辞退。换句话说,这些中国科研人员已经不能在随意和容易的把美国政府资助的技术带回中国。所以在今年开始,中国境内大学已经开始把目光转向身在欧洲的科研学者。许多大学都在英国和德国以免费交通和宿舍安排,举办和招聘海外高层次科研人才。

多所美国和英国大学(包括牛津大学)已经不接受华为的科研资助。这种做法远比商业打压还要严重。第一,大学与商业机构的科研属于互辅,大学注重的是基础科学和准确性,而商业机构则是注重应用。任何商业机构的科研计划失去了大学的支援等于是在基础科学和低技术准备水平(Technological Readiness Level, TRL)就失去资源。而且,也无法接触大学内的高科技仪器设备。

电子产品是建立于固态物理的基础科学上。当中凝聚态物理学、自旋电子学等核心技术都是美国的强项。

有人说,美国不愿意合作,我们可以和欧洲合作,也可以自己动手。

可以。但是高科技仪器必须结合硬体和软体能力发挥最大能力,缺一不可。当你无法接触基础和使用,你做出来的高科技产品不能达到外国产品的效率。而这种情况再加上知识版权的限制,等于你的产品品质低,再加上产品市场受版权所限,就不能构成威胁。

中国与欧洲在大学科研合作并不是新鲜事,而且中欧之间的和谐度远高于中美,但是欧洲高科技核心科技水平不如美国,投放资源、人才库储存量、革新和创新胆量更是远远不如美国,有些甚至还低于中国。

说回美国封杀华为的科技战,所有的智能产品都需要这种高科技芯片,而且有些高端产品还必须有超过千个芯片同时运作才能成型。世界最大的苹果公司都无法自产,必须靠全球多个芯片商供货,而且还与供应商之一的高通就芯片专利来个大诉讼。难道华为可以自身解决芯片问题?

所以,中美这场科技战才刚刚开始,受害者并非仅仅是现有的中国企业,还未正式出炉的包括美国大学科研政策调整。先来个短期重药,再来个釜底抽薪。

当然,美国并未完全封锁科技战的“封口”,下星期,我们看这个这个“封口”在科技战所扮演的角色,而如果这个“封口”被盯上的话,它灾难性的下场如何影响数百万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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