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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6/2019
何俐萍.对原住民,你的认识有多深?
作者: 何俐萍

今年的开斋节和砂拉越达雅族的年度盛事──达雅节(Hari Gawai)相隔仅两天。达雅节在前,开斋节在后,因此又衍生了一个新词汇,称之为Gawai Raya。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砂拉越是全马之中,在种族融合这一块,做得最好。也确实,砂拉越种族关系的融洽,直让人觉得,砂拉越是生活的好地方。

达雅人占了砂拉越人口的近半数,在经济领域的劳力市场贡献甚大,这可从达雅节期间,饮食业因为达雅同胞回长屋回乡过节而几乎停摆,而能从中窥之一二。

砂拉越是文化的大熔炉,有20多个种族,但说来惭愧,我这个道地的砂拉越之子,对大部分族群的认识却只限于名字,对他们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感到极度陌生。

和商场的销售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话题触及刚过去的达雅节,当提起家乡在桑县(Song),女孩的神情添了几分柔和。以往只能靠水路回家,而今眼看连贯家乡的道路完工在即,但长屋的居民已经迫不及待驱车回乡。

“四个多小时,还是泥泞路,也许是最近都在下雨,路面很湿滑。”我的愕然,显示我的失态。桑,一个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当地人民的回家之路是如此颠簸曲折,而当中有多少人是默默忍受被忽略,第一次能用陆路回家,他们是兴奋多于恼怒。是早已习惯逆来顺受,还是天性倾向与世无争?他们长期面对的困境是被执政者刻意忽视,还是柔顺的他们不善于争取,以致只能被动的等待被社会垂注这一天的到来?

*  *  * *

爱摄影的学长王伟琪带着相机还有那颗爱探索的热血沸腾的心,屡屡走了原住民的世界。

谈起这些年到长屋猎影的心得,伟琪那炯炯的眼神告诉我,他所要的绝不是拍摄风土民情,而是透过他的镜头为原住民的文化和走过的足迹,在已渐被淡化的传统文化,留下他所能及的见证。

在我的穿针引线下,伟琪曾为《活力副刊》提供百张有关达雅和比达友族的照片。每一次为一张张充满故事性的照片构思文字内容,我常忍不住赞叹是伟琪的摄影魂,填补了我对这两大民族认识不足的空白。

他拍我写,我们足足合作了100张,也为《走进婆罗洲》系列划下圆满的句点。但伟琪的脚步却未停歇,他又从百张照片精挑细选了数十张再出版成集并印刷500本《砂拉越伊班的色彩》(The Ink Of Iban),志不在赚钱,也根本赚不了钱,能抵销成本,靠的是他卸下中医的工作后,用业余时间身兼市场行销工作。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何还要做?“保存文化啊!”伟琪睁大眼对我说道。

两年,伟琪又给自己设下两年的目标,他想用相机探索加央族(Kayan),也计划来年拍摄玛兰诺裔(Melanau)的生活。两年后的这本书,同样不是摄影画册,一样构思有中英文的内容。明知不易为,为何还努力不懈?“因为我们都是砂拉越的孩子!”,伟琪笃定的答案,也让我若有所思,民族融合不一定要靠同桌用餐的画面来展现,就像伟琪以摄影,加上我以文字来辅助,我们都可以用各自能力所及的方式,让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的我们,相互认识彼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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