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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6/2019
凯林拉斯兰.欧大旭探索大马黑暗面
作者: 凯林拉斯兰

欧大旭(Tash Aw)是一位成功的,获得国际文学奖的大马作家。他也是一名时尚且经常旅行的散文家,无论他身在何处,都能掌握时代的精神与脉搏。他在47年前出生于台湾,曾在全球各地生活和工作:从上海、新加坡、吉隆坡、巴黎到伦敦,他目前就在那里工作。

然而,欧大旭的文章只有在这时候才生动起来──跃然纸上,结合了尖锐和威胁──当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他在大马的大家庭的坚韧工人阶级环境时。

《我们,幸存者》(We, the Survivors)是关于谋杀的故事。但是由于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谁必须为此事负责,故事变成是在探索事情的经过。欧大旭来自大马的小镇,他写出了它的无望,残忍甚至有时候,温和,以一种灵巧和利索的方式。对于欧大旭来说,大多数的人,会做任何事情来逃避这个世界加诸的限制和有限的机会。

主人公,阿福,是一个普通人。不起眼,能力有限──辛勤工作且坦率──他在一个渔村的破碎家庭中长大。

这个安静的家庭场景是小说的主题。他们温柔、原始、以及让人心碎。简而言之:优秀的故事。欧大旭补抓到了角色的极限和不确定性所带来的毁灭性影响。

阿福的父亲,举例来说,是一个幽灵般的存在。他离开了他的妻子和孩子,逃到了新加坡,在那里他找到“上帝”并组织另外一个家庭。

与此同时,他的妻子独自一人照顾自己和小儿子。她极度孤独,她搬去与当地的单身汉同住,只是为了要离开村子。

最后,她获得了一块空地并开始耕种──用锄头开垦。在取得一定程度的独立后,她的世界突然崩塌──字面的意思──被涨潮摧毁。她的悲剧与沙农阿末(Shahnon Ahmad)的经典著作《荆棘满路途》(Ranjau Sepanjang Jalan)里的年轻寡妇Jeha一样悲惨。

这本小说让我看到非常具体的地理位置。就在雪兰莪北部的低洼沿海平原上,关凯文《疯狂的亚洲富豪》里的人物只有在乘搭私人飞机飞抵吉隆坡雪邦国际机场,飞越这些泥滩、工厂和仓库上空时,才会看到的地势。

欧大旭把这个单调和普遍被忽略的地方,用文学的重量和角度来赋予其超越地理位置的意义。他写下华裔农民和渔民的现实情况,把他们与更加艰苦和油棕工人做出区分。

语言是苛刻和简洁的,就像他们的生活一样苍凉和绝望:“我们从来不和他们(印度人)混在一起──我们的生活是完全分开的。我们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关系,以防沾染到他们的不幸。”

几十年后,当印度人被赶出园丘时,他们的工作被外来取代:印尼人、孟加拉人和后来的,缅甸罗兴亚人。然而,正是在这里,小说失去了它的即时性和情感张力。

虽然大马有很多外劳(特别是没有准证的)处境非常可悲,但欧大旭并没有把这些数字写出来。他只能愤怒地写下他们的困境:“不是工资在摧毁这这些男男女女的灵魂,而是工作──它破坏了他们的身体……它在几年内将他们从一个孩子变成枯萎的老人。”

但遗憾的是,外劳仍然是外劳和不可知的。在这本小说里,他们只是隐喻,在情节方面很重要(其中一个是受害人)但缺乏具体主题。

奇怪的是,欧大旭也与他的故事讲述着──一名同性恋的女性研究员/作家──一同探索。在他最近发表的关于身分、家庭和阶级的论文《The Face》中,欧大旭将那些设法逃离农村沉闷生活的人(特别是他有野心,勤奋的父母)和许多留下来的人做出区分。

再一次,当欧大旭挖掘自己的经历时,他写得非常出色。他写出了他与父亲过的对话,有着非常强烈的情感形容。因此,人们可以想象,讲述者的学术和大都会背景对他来说相对比较容易描绘。然而,情况并非如此,她最终只是一个沉闷、无趣的情节设计。

《我们,幸存者》让我们陷入当代大马的漩涡之中。欧大旭揭露了国家的不足。这是一个肮脏、腐败和污染的地方。尽管本书有着很多不足之处,但这本书仍然是值得一看的,也是风靡好莱坞的《疯狂的亚洲富豪》必要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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