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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2019
凤章.父爱无痕

父亲在我13那年往生了,他生意失败,心脏病发,什么也没交待就撒手尘寰了。但是,他的形象在我脑海里还是那么鲜明,因为我收著他和母亲的照片,想念了,就拿出来缅怀一番。

父亲早年在新山纱玉河畔开杂货店,生意做得不算小,医院、监狱的伙食供应都是店里承包的,但父亲做生意不够奸诈,所以落得失败下场。

小时候对父亲又敬又畏,因为他长相威严,不过父亲有幽默的细胞,往往不动声色开口一句话,就让旁人嘻哈绝倒。

当年,父亲喜欢带著我和七弟上茶楼叹早茶,那是早年新山唯一的茶楼──安乐园,广府人开的,那里的“饭碎"和“烧卖〞是我的最爱。

父亲还喜欢光顾巴刹仔的老郑潮洲煮炒档,一星期总有三四晚打包夜宵回店,在楼下吹几声口哨,哥哥就会从被窝里钻出来,连滚带爬冲下楼,唯恐慢了一步没得吃。我和哥哥总是百吃不厌,而父亲在旁看著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就会露出慈祥的微笑,那令人生畏的威严样子也就消失无踪。

父亲还喜欢到新加坡珍珠坊买炸芋角,因为母亲和我们都喜欢吃,父亲也就乐此不倦地买回来满足我们的口福。

父亲还有一绝招,当年店屋分楼上楼下,一个不小心,我和哥哥总会失足跌下,而父亲听到哭声就会塞5毛钱到我们手里,哭声也立刻消失,这一招屡试屡效,让当年的我对父亲佩服不已。

记得念小学三年级时,我心血来潮画了一幅苏六娘肖象,父亲一看之下大喜,一下子塞给了我两块钱,然后拿著那张画给店里的所有员工传看,似乎我做了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可惜,那两块钱并没有让我从此茅塞顿开,走上艺术家的道路。

可爱复可怜的父亲太忠厚了,在面对尔虞我诈的社会,他终究还是倒下了。我想,他生意失败的最后一年,应该是最痛苦、日子最晦暗的时刻,而我和哥哥却帮不到他,他应该是充满遗憾地离开了这世界。

父亲不是我人生路上指路的灯,因为他离世得早,但他肯定是我遮阴的树,让我衣食无愁、无忧无虑地度过我的快乐童年时光。

父亲,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是乐意您能当回我的爸爸,真的!

谨以此文送给我在天之灵的父亲。不管天上人间,我都要送上我真挚的祝福──父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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