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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6/2019
最后的叹十声——忆良朋,马柯/张汉清(新山)
作者: 张汉清(新山)

烟花那女子叹罢那第一声,思想起奴终身靠呀靠何人……

台上一位二胡演奏者正努力送出弦乐,神情却也惆怅,一位舞者舞姿伴随着〈叹十声〉歌声,举手投足间显得那么愁怨那么忧伤,这是一场惊艳的演出。此时大家都往舞台方向迫近,因为要看清楚舞者是何人,直到歌舞表演结束,掀开半掩脸的披肩假发谜底才揭晓,原来主角是充满才艺细胞的马柯,扮演二胡演奏者是女高音陈姐,他俩代表怡保学友联谊会在太平“生活营”所呈献这段演绎让人赞叹也难忘。

初识马柯是在2009年由怡保承办的金马仑“前缘再续生活营”,当时并没太多机会交流。那一年大部分学友都是初次参加故而气氛更是热烈,大家都努力寻觅年少时的青春岁月,把已经破碎记忆图片在欢欣也感动的泪水中重新整合,感觉这三天两夜的相聚时间真不够分配了。

在往后的几次联系交谈中才知道马柯原来是学术组的前辈,于50年代末从现居新加坡留芳博士手中接任学术组也活跃于舞蹈组,连同祝庆和学长与郑学长在当时被称为怡保学报三才子。据当年的学长回忆,马柯文采了得尤擅长散文小品等,同时热衷民间舞蹈,在各种类活动上点子也多,是很受欢迎的人物。60年代初升学等各种因素需要决择,马柯等人也不得不挥别培训他们各项艺能知识的学报学友会。据知马柯与祝庆和等数十年来也都默默推动支援民族舞蹈活动。2015年庆和学长在主持他生前最后一项文化活动“全国华人舞蹈节”数星期后病逝家中,享年七十余。

缘分很奇妙,学友会关闭后我们60年代中期的学友中,最早认识马柯的是陈姐,当时马柯是怡保霸罗古庙的主持人,陈姐是怡保霸罗义学校长,几乎天天见面但并不知道彼此的学友身分,直到多年后受雪隆区学长委托怡保的学友承办2009年生活营,期间才互相确认了身分。

而陪伴马柯人生最后一次呈献给学友的舞台演绎恰也是陈姐,更难受的应该是答应隐瞒病情笑脸谢幕。当大家知道马柯病情时,他已经昏迷在加护病房。

回怡后马柯就入院完成他应该在太平生活营之前就得进行的首次化疗,5个月后肺癌晚期的他,最终在免疫功能下降心脏衰竭而逝世。在进院之前他还乐观自信说:“我一定可以参与怡保承办的生活营,我们要把这次生活营办成历届最好的。”

今年回乡扫墓经过珠宝还是忍不住去一趟物在人非的观音古庙,遗憾的是不能像以往和马柯您品茶小聚了。车慢驶中见空荡停车库旁的那棵您亲手栽种的辣木树长高了,却感觉有点落寞孤寂。车在庙门前稍停,不想进去打扰承接您衣钵的女儿,只想告诉您今年七月份的“前缘再续生活营”接受报名不久,国内外预计出席人数已超越目标的150人。大家还真怕明年没人接办了,可知道这是一群追七碰八的银发族,什么突发状况都可随时发生。这届主办方还来一个生活营主题命名比赛,在众多参赛命名题中高标胜出字句:“再回首,我心依旧”,那是多感性的一句话呀,也真点出这群老学友的心声。今年生活营各方面条件都会很俱足,将如您所期盼这将是成功,也让学友们尽兴的生活营。

清明节逢农历初一,庙堂钟鼓声频频,传出颂经声中我恍惚听到〈叹十声〉歌声响起……

烟花那女子叹罢第三声,思想起何处有呀知心人,有谁见逢人笑暗地里抹泪痕……

您伴随着音律踏着碎步舞动着水袖,神情仍那么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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