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惠／报导

田欣颖／图片

（古晋讯）鳄鱼，与砂拉越伊班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伊班族的传说故事及历史文化中，也不乏有鳄鱼形象的存在。

因此，若想要了解鳄鱼在伊班族历史文化的重要性，那么就要知道其中一个著名的传说。

英雄复仇 化身食人鳄

部分伊班族相信，80年代闻名世界，并在砂拉越峇丹鲁巴河“逞凶”并吞噬逾20人的白背食人鳄“武让色浪”（Bujang Senang）是一个被诅咒的伊班族英雄西玛伦昆（Simalungun）之化身。

因其与妻子遭敌人杀害，并尸沉峇丹鲁巴河里，最终夫妻俩化身为鳄，对杀死他们俩的敌人后代展开报复行动。

食鳄肉会遭其噬

自此，也有了“人不犯鳄，鳄不犯人”的说法，包括不得食鳄鱼肉，否则食鳄肉者及后代身上将会有让鳄鱼追迹可寻的味道，进而遭到吞噬。

传奇故事添神秘色彩

鳄鱼土雕 祭神灵

在一些伊班历史文化中，鳄鱼形象也成为了他们的守护神。而坐落在西连省甘榜勒勃（Kamnpung Lebor）的一座鳄鱼土雕（Guna Gayau）就是这般的存在，甚至其历史可追溯至二百余年前！

甘榜勒勃的村民为惹姆伊班（Remun Iban），当地有一座历史悠久且拥有神秘色彩的鳄鱼土雕。在惹姆伊班语中，“Guna”意为古物，“Gayau”则意为鳄鱼。

惹姆伊班的传说

惹姆伊班是伊班人中的一个分支，其使用的语言称为惹姆（Remun），所以，以语言名称来命名该族群。

祂的故事虽与真实的鳄鱼无关，但当地居民仍旧视祂为神圣之物，甚至能起到保佑村民及祈求丰收的作用。

相传，甘榜勒勃曾有一村民病重，甚至已被医生宣布死亡。然而，在家人悲伤之际，那名已没有呼吸的病人却死而复生，让在场亲戚朋友又惊又喜。

后来，方知病重村民曾在梦里乘搭一艘小船，被人载往鳄鱼土雕处，当他走到该处时，突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睁开眼的当下，就是亲友见证他死而复生那一刻。尔后，那村民在一年后才往生。

这传奇的故事，也让这鳄鱼土雕充满着神秘色彩。

杀贪官 比武结缘

与汶莱王朝有渊源

长达5.6米的鳄鱼土雕，实际上与汶莱王朝颇有渊源。鳄鱼土雕也象征着当地居民在布洛克时代前，与汶莱政府之间的和平象征。

据甘榜勒勃前村长岗扎接受星洲日报记者访问时表示，约1800年，汶莱苏丹派一名收税官员到甘榜勒勃收税。该名收税官员却强抢民女、收刮民膏，引起民愤，最终被村民所杀。

然而，久久联络不上的税收官员，已引起汶莱苏丹注意，就吩咐惹姆伊班领袖前往汶莱，透过比武较劲，最终由惹姆伊班领袖击败汶莱代表。

汶莱苏丹便赐予一扇木门、一支矛、一把匕首及汶莱的圣土，象征和平协议。领袖回来村落后，便以圣土制成鳄鱼的心脏，取名为“Bujang Binau”。

直至今日，每年丰收节前，村民都会进行鳄鱼祭，感谢神灵庇佑。

圣土塑“心脏”

诵经宰鸡 以血祭鳄

此鳄鱼土雕乃在一个人工挖掘的凹穴处，就是女人与小孩皆不得进入凹穴中，只能在外旁观鳄鱼祭仪式的开始。

鳄鱼祭分两轮祭祀仪式，早上九时许，村民们陆陆续续前往鳄鱼土雕，为祭祀仪式进行准备工作。妇女准备食物，男人负责准备祭祀仪式。

由于鳄鱼土雕的“心脏”（圣土）来自汶莱，所以自从前开始，鳄鱼祭仪式不得

祭猪肉，只能以鸡只代替。

准备工夫 耗时耗力

第一轮祭祀与其他达雅祭祀仪式相似，先是诵经、宰鸡，以血祭鳄。仪式结束后，村民们方可将一年未清理的鳄鱼土雕周围的野草清除。野草清除后，鳄鱼土雕也渐渐显现出原貌，此时村民将重新置放鳄鱼土雕上的钱币（作祈愿之用），并为鳄鱼换上新制的竹眼珠。

负责清除野草的村民们还笑言，以前还没有割草机时，大家都是徒手拔草，十分耗时耗力，几乎累得要“瘫倒”（Luput）。

不可求财 禁忌多

当被宰的鸡拿去烤好，祭品也准备好后，第二轮祭祀仪式便开始。这时村民就可以在祈愿的同时，将钱币置放在鳄鱼土雕身上，祈求平安，村民们也会提醒小辈在向鳄鱼土雕祈愿时，绝不可求财，只可求自身与家人健康与平安。

在祭祀进行中，男人们还会将米酒注入至凹穴土壁的小孔中。当两轮祭祀结束后，参与祭祀的人们便聚集在一起午餐。

当地村民必须在天黑前，尽速收拾好东西及祭祀用品，离开鳄鱼土雕范围，不得留在该处。除了此禁忌外，3天内也不可务农。

祭祀凹坑神奇

鳄鱼土雕虽非真实的鳄鱼，但对当地村民而言，祂就如真的，甚至很神奇。就算其他低洼地区早已淹水，但这凹坑中却只有些许积水，让待在里面的‘鳄鱼’犹如真鳄鱼般半浮出水面。因此，村民们对祂的敬意，也让至今为止无人敢触犯祂的禁忌。

鳄鱼祭，是一个惹姆伊班的传统祭祀，也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一种历史文化。然而，这鳄鱼祭的祭司欣塔却是来自另一个村落，而甘榜勒勃还未有一个真正能传承此文化的祭司。此文化还能传承多少年，也是当地老人所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