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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2019
光头佬/相见亦无事 不来常思君
作者: 光头佬

有一些朋友虽然没有经常见面,但由于彼此之间坦诚的交往,用情的真挚,淡淡如水的君子交谊,宛如细水长流,偶尔还会惦记着对方呢。

忘了是大千居士,抑或是静农先生曾写过这么一幅楹联:“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大概想要表露的也是这么一个况味:同侪间的一场欢聚,闲话家常,饭软酒香,呼噜哈啦一场,也不外是谈些八卦、聊点是非,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待酒酣耳热,曲终人散去,一时没见到对方,忽而又牵挂着朋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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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正赠予光头佬的唯一一件纪念品∶《猿猴》。

光头佬与故友杨建正(1952~2019)之间的交游往还,正是处于如此微妙美好的状况,虽不常碰面,却偶尔会挂念,不知他最近还有没有动笔画画,不知他近来又在瞎忙什么,不知他有没有发现近来光头佬在报端写的“物外游”专栏等等等。

直到日前在脸书上看到前辈画家叶逢仪先生的贴文,说是建正兄已遽然病逝,方才慌慌忙忙联系上他的“春风草堂”同门师兄刘锦麟兄,获悉是突然中风跌倒而走的,不禁悲从中来,徒呼哀哉!

在本地的现代水墨画坛上,建正兄绝对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他创造出来的那一套兵马俑系列,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色彩斑驳而怀古,承先启后,发人幽思。

廿余年前,他在茱琳达主事的Citra画廊办个展时,光头佬曾为他作过一个专访,报道的文章一开头就引用了唐代诗人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记得,当报道见报后,他意外的主动和我联络,说是敝文有写出他的心里话,颇喜欢这篇文章云云。说实在的,一些朋友偶尔会投诉他“成日神神秘秘”,类似“神龙教”门徒那类的,正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行踪不明,总是让人捉摸不定,不过对我而言,那是他个人的一套生活方式、处事作风,作为他的朋友,除了尊重还是尊重,旁人是不容置喙的。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无法言喻的,光头佬和建正兄还蛮投缘,见面时,无所不谈,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诸事八卦,滔滔不绝如长江之水,正经事谈了甚多,不正经的也聊了不少,好比说每次他看到我,总会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来来来,我介绍你几个‘强身健体’的秘方,”如煲虾头啦,如喝“三鞭”啦,诸如此类的,老是让我哭笑不得,傻笑应之。直到几年前,因小女患有湿疹问题而到燕美律一带求医,偶然间在咖啡店用膳时,突然背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果然是杨建正公然在那里“撩女”,聊了一会,光头佬讪讪然搾了他一下:“欸,奇怪,杨建正你今天怎么没提起‘壮阳’的事情呢?”他苦笑说:“许祥钟,我架阵屙笃尿可以顺利就偷笑啰,仲讲咩壮阳啊?”呵呵。当然,我也没搞清楚到底他是在开玩笑,还是他真的面对健康问题,总之是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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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纸堆中偶得石庵老人的诗稿,右为初稿,左为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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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定稿,题为「苍老以暮春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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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版《苏曼殊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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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页有石庵老人题款钤印。

十几年前,某天建正兄很意外的主动打电话和我联系,说他位于孟沙快乐花园的画室要搬迁,有一批已故书法家石庵老人的旧藏书要转赠予我,嗜书如命的光头佬一听到有人要送书,马上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择个黄道吉日就开着那辆残旧的花蝴蝶把一堆旧书照单全收的载回家了。最开心的是,这堆旧书里果然藏有不少好书,如民国版的俞平伯校点本《浮生六记》(开明版)、民国版《苏曼殊诗文集》、难得一见早期鲁迅著作如《朝花夕拾》等等,还有一堆王云五主编的商务出版“万有文库”、线装本唐人诗集套装等等,真是晚上做梦都会发笑,太劲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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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马华文学史上第一本长篇小说集的林参天《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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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作家签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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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见的民国版鲁迅《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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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正兄转赠的石庵旧藏:俞平伯校点本《浮生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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