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单身的朋友介绍么？

你有单身的男性朋友可以介绍我们吗？刚认识不久，来自新加坡的两个小妹妹，深情款款地问我。

我说没有呀。如果有，我还要留下来介绍给阿妮、阿六、阿花、阿真…… 就好像摘水果那样，把成熟美丽的水果先献给亲密又有需要的人。 我说你们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几岁，多出门走走呀，多出席聚会呀，有这么难么？

小妹妹说难，她们还登记了寻找对象的Apps，打算在那里物色看看，再碰不到就要付几千块用很厉害的方程式找对象，听说很有效。现在的科技还变成月老了，而且分为免费没那么厉害的月老，和付费非常准确的月老。看起来将来连算命佬也没得捞，方程式比什么都准。

我说你们喜欢看书么？喜欢？到书店打转啊，也许就有人来搭讪。你看我才168的高度，10年前还会有人跟我要电话哩。你看你看你们俩都170以上，这么标致很快就有人来问微信了。

小妹妹说现在的人都不这样的，大家都只低头看自己的电话。那些会看到你跟你要电话的人才可怕哩，可能是坏人，更怕是变态。这我倒没想过，原来这个世界已经变成如此邪恶了。想想也有道理，我说那就多张开眼睛看看天天出现在身边的人呀。小妹妹说不行不行，她们的生活里不是家人就是同事。我说同事不行吗？同事更好，知道他的真颜色，不用猜，好人坏人一目了然。

小妹妹说同事是同事，连朋友都不可以做，太亲密对工作不好呀。我说真的爱了又不想一起工作就辞职换工啊，这叫取舍。天会掉东西下来，总也拿走一些东西。要爱情就得取舍啊。

小妹妹静下来了，认认真真地跟我说，这就是现在这个世界最大的问题：遇见真爱。还没修成正果，又怎么可以那么贸然地放弃其他东西呢？谈何取舍？是取是舍都还不知道哩。

我想起早前流行的《老派约会之必要》，怀念过世的李维菁，有一种执着已经消失。幸好自己嫁了，也幸好几位姐妹朋友嫁了，老派地表白过，老派地约会过，老派地拖手看戏吃饭过。没有临时在WhatsApp里问我得不得空，早几天约我，想几天穿什么，没有FaceTime，只有想念。

于是，我和两位小妹妹一起看那个找对象的Apps，一起看一张又一张的自拍像、岁数和职业。真难想像，这些都是千真万确会吃饭大便放屁兴奋生气流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