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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19
咏鹅/紫石(斯里肯邦岸)
作者: 梁靖芬

驱车外出,绕过社区巷口,两只灰鹅昂首挺胸,从容的漫步在车与车的清晨街道上,叫人吸睛,惺忪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睡意。倒是好奇,是谁能有这雅致,在城里豢养一对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轻波。

《咏鹅》是唐代诗人骆宾王7岁时写的诗,女儿幼年时常爱朗诵。

如今在生活中似乎已经很少见到灰鹅了,倒是几年前住家附近的绿野南湖豢养了着一对白天鹅和一对黑天鹅。那时我常把多余的面包收在冰箱里,待累积一定的数量,就是同女儿去探望天鹅的时刻了。

我把车子停在公寓商店前停车处,牵着幼女的小手,大方的走进公寓范围湖泊边,犹如此公寓住户散步湖边的姿态出现。天鹅似乎知道靠近的人都会带来食物,很快的就游了过来。女儿极期待又紧张的看着靠近的黑天鹅用橘红色的啄叼走湖边撕成小块的面包,还有那随后而至的白天鹅以橙黄色的啄上前抢食的摸样。她笑得比花还灿烂。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天鹅也是如此雀跃。不过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次我与同伴在瑞士卢塞恩的某个公园,背着街面向湖泊坐在石椅上吃着中式饭盒。很贵的饭盒,大概是廿五美金一盒。然而望着那无垠雪山映射堪蓝湖水,湖面天鹅双双对对,湖鸥、野鸭成群,宛如梦幻的天鹅湖。能置身于如痴如醉的童话景色里,再贵也值得。

湖面传来马达声,把视线望向声音来处,是一艘自绿野商场开向湖中的游船。虽然船只还远得很,然而两对天鹅若有所悟,迅速丢下我们伐向声音。就于湖中央,天鹅环绕停下的船只,等待游客喂食。天鹅形影不离,如情侣浪漫的浮在绿水上,双掌在水中拨轻波的姿态优雅迷人。曾经我期待天鹅上岸伸展曼妙身姿,殊不知,上岸的天鹅体态笨拙,顿感失望。是否离开职场已久如我,体态也如上岸的天鹅,再也回不去工作领域伸展曼妙身姿,而只好安于当下做个称职的主妇。似乎天鹅湖故事里破除不了诅咒而无法返回人身的美丽公主,最终也以优雅迷人的姿态回到湖面。

把话说回鹅,小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着成群的鸡鸭鹅,然而我家养鸡养鸭则不养鹅。祖母说住处范围小,把鹅养在窗口下干扰睡眠。其实当时邻居养鹅多不为其肉,而是守卫家门。灰鹅遵守职位的天性倒不输于家犬。这鹅不论昼夜,只要陌生人靠近,就大声嘎嘎叫,凶巴巴的扑腾翅膀追着人啄。尤其蛇或四脚蛇出没于其范围,鹅更是冲天长叫,展翅啄攻不速之客。小时我曾经不慎闯入了禁区,受到灰鹅无礼对待,幸好及时脱险。

曾读过一则有关苏东坡与鹅的故事。话说北宋时的苏轼在杭州任太守,某日为了处理诉状而来到钱塘县湖埠村。当时有位村民正准备杀鹅取肉。苏轼不忍见鹅被杀。于是就用了些银子买下了鹅,然后对着围观的村民说:鹅是人类的朋友,晚上可以看管家门,盗贼却步。而且鹅粪除了是庄家的肥料,撒在田野,蛇也怕它三分,避它而去。苏轼要村民代养那只鹅,并把生下的鹅蛋孵成小鹅,赠给其他乡亲们养。村民觉得他说得有理,更因为他甚关心农民之情而感动。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后来钱塘县十里百乡养鹅蔚然成风。

日前外出,无意间瞧见巷口的一户巫裔房子旁边,有间铁网墙盖上白锌瓦的小屋,里头正囚着两只灰鹅。我想这鹅就属这户人家了。

前阵子社区常有窃贼出没,居民伤透脑筋,想尽防窃的方法。其中养狗看守家门则是社区华裔和印裔的一项选择,然而养狗则是巫裔的禁忌。如此揣测,难不成那户巫裔人家也听过养鹅看门的故事,之所以养鹅也为守护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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