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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7/2019
何俐萍.Dum Spiro Spero
作者: 何俐萍

7月22日的早上,砂拉越首府古晋下了一场滂沱大雨,但这场雨没有浇息从各地而来的集会或游行的参与者。往好的一方面来看,722这日子唤醒了砂拉越人对砂拉越的重视,而不再是纯粹只属于吃喝玩乐,放假的日子。

今年的722与往年的722不同的是,出现了“砂拉越独立日”和“砂拉越日”的争议,把722的气氛推向另一个层次。有争议不是坏事,各执一词无助于厘清真相,从历史的脉胳逐一爬梳,到最后浮出的答案不是要打脸谁,更不是证明谁是谁非,而是在于让砂拉越人了解并正视砂拉越的历史,这才是平息争议背后最大的意义所在。

网络上广传,3年前宪报白纸黑字公告722是砂拉越独立日,为何官方说词不一?这是民众的疑惑。翻查过去的资料,官方庆典的名称有砂拉越独立日,也有砂拉越日,确实让人产生混淆。今年,负责统筹庆典活动的砂公用事业部长史蒂芬伦迪表明,722在历史上不过是砂拉越自治的一天,无关独立。但关于宪报上的字眼,官方至今未公开释疑。这反而挑起更多的疑窦,这究竟是要避开与联邦正面冲撞,不愿制造带头煽动的嫌疑而有所顾忌?但,若是722无关独立,砂政府是否该有承认错误,纠正错误的担当和勇气?选择回避是要将错就错,还是不愿激怒哪些独立情绪已高亢的砂拉越人?

722当天,在古晋市中心飘扬的是皇冠国旗,在耳际回荡的是《Fair Land Sarawak》(美丽的砂拉越)。一位华社领袖告诉我,这是他自小学时代就在唱的州歌,耳熟能详,尔今重唱是满满的回忆,跟着旋律哼唱,分外有感情。

“难道你们还在怀念被英国殖民的时光吗?”西马同事的关切,击中了我思考上的盲点。街头高挂的是18世纪拉惹统领砂拉越时使用的国旗,而所唱的1946年到1973年属于砂拉越的州歌,这间中足足相隔了一个世纪,砂拉越人是凭国旗揣想在历史的版图上曾经出现一个唤为砂拉越的国家,当哼唱《Fair Land Sarawak》,内心是怀念英殖民地政府曾经带给砂拉越的深远影响吗?

翻阅历史资料,砂拉越人近年庆祝的722,在砂拉越王国存在的百年历史中仅仅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一位长辈给我发来资料,詹姆士布洛克(James Brookes)是在1841年9月24日宣布为王,然而他却是到了翌年的8月1日才取得汶莱苏丹的诏令(砂拉越曾经是汶莱国土的一部分),并在同年的9月18日在古晋正式就任。“如此算来,砂拉越的独立日是落在9月18日还是24日?以历史意义来看,这两天又是否符合订立为公假的意义?”

当拉惹布洛克的百年王国成为历史,砂拉越又进入日据时代,尔后又成为英殖民地。那么722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一切得回到56年前,也就是1963年,在砂拉越是否该与马来亚、沙巴和新加坡共组马来西亚的争议声浪中,有指那是末代总督委任砂拉越首任首席部长后,在这一天暂离古晋返回英国办理事务的日子,且在这之后再度返回古晋,直到马来西亚成立才离开。如此说来,又衍生一种说法,独立之说从何而来?

时至今日,无止境争论独立或自治,意义又何在?也不论是独立或自治,阿德南当年敢于把这一天宣布为砂拉越日,不是要人民无谓的争论。

今年的722我穿上印有Dum Spiro Spero字眼的恤衫,那是一所学校配合《砂拉越白人拉惹》歌舞剧而推出。这句拉丁文是布洛克政府的左右铭,翻译成英文是While I breathe, I hope,意即“气息犹存,希望仍在”。

那位华社领袖调侃我说:“你不也是还怀念布洛克时代?”,话锋一转,他又道说:“为什么只是希望,而不是行动?”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纠缠在独立还是自治只是逞口舌之快,要真正实践“砂拉越人的砂拉越”真缔,靠的是意识的醒觉和行动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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