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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2019
李系德/木板屎坑“屙茄”夜惊魂
作者: 李系德

作者童年时和三姐(长得最高者)及表姐表妹带着叔叔养的两只狗上火车路散步,下面右边就是所住的木板白锌屋。(作者提供)

我5岁时全家搬来半山芭十二间一家印度理发店后座的车房居住,直至我念小学二年级,祖母和叔叔仍留在车房,哥哥在工作处寄居,父母和我们姐弟则搬到与车房相隔仅一箭之遥的一间木板白锌屋。全屋有6个房间,我们租住左边的头房。

有一晚半夜,突然有毛贼撬开房间的几块木板,想溜进来偷窃。睡在地板上的两个姐姐惊醒,高声嚷叫,演出一场“姐妹花女高音吓跑冇胆匪类”惊怵剧。总之你吓我,我又吓你,双方吓到“鼻哥窿都冇肉”!

我们屋旁紧贴着一条火车路(现已变成LRT铁道),由市区苏丹街火车站开往半山芭再到安邦的火车每次经过时,全屋就“震震贡”(正像《秋天的童话》十三妹锺楚红在纽约租住的那间贴近地铁的小房间一样),所幸还未达到甄妮唱的〈七级半地震〉那种严重震撼程度。

不过这火车路也有好处,傍晚我们常带着叔叔养的两只狗──淡黄色的阿黄和长相如楚霸王京剧面谱的Lucky走上铁道散步纳凉,感受“凉风轻轻吹”的畅快滋味。

这白锌屋以木板搭建的屎坑设在屋外的后院,倒屎佬半夜会来倒屎,也许和屋子隔开一段距离没那么臭吧!但屎坑没有电灯,晚上屎急要去“爆石”就得带着手电筒照明,以免“差错脚”跌落屎桶!要是适逢刮起阵阵阴风,就更加可怕。月黑风高独自去屙茄时,只能唱歌壮壮胆。那时有首粤语小曲〈风飘飘〉是这样唱的:“风飘飘,寄哀调,孤身惨比血雁飘……”但我为配合上厕时那种恐怖情景,将它改唱为:“风飘飘,去屙尿,屎坑黑暗冷汗猛飙,最惊夜晚鬼吹箫,夜半歌声破寂寥……”

有次黑夜蹲在屎坑“炸东京”时,忽听到下面的屎桶传来一阵怪声,便用手电筒向下一照……哗!不得了!竟然见到有只黑色野狗正埋首在屎桶觅食,当堂畀佢吓到飙屎!那坨屎正好掉落在黑狗头上。

忽然记起一个笑话:有个裁缝上公厕解放完毕后,竟把裁衣尺遗留在厕内,走回去拿时,却已有一个人在里面屙茄了,裁缝着急得敲门说:“老兄!我要尺!”里面的人问:“你说你来茅坑要什么?要‘吃’?”裁缝说:“对呀!我要量的尺呀!”那人笑道:“哦,你要‘凉’的‘吃’,那过一会再来吧,现在还是热的哩!”

那只黑狗三生有幸,居然有机会尝到热的“吃”。这不是“黑狗得食,白狗当灾”,而是“黑狗得食,热屎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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