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Newsletter 活动
03/08/2019
许俊杰‧至善皇后:叫我姐姐
作者: 许俊杰

聊了3小时、总字数超过1万4000字、分四篇连载、创下3大纪录、分别在吉隆坡、北投和台北三地饭店写下《你不知道的元首后》特写,在第十六任国家元首苏丹阿都拉陛下,及元首后东姑阿兹莎阿米娜登基大典登完最终篇。人人都问我,“元首后果真那么亲切?”我都这么回答:亲切是装不来的特质,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装不来。

这也是18年职业生涯里,首次和最高王室成员的近距离又无设防的闲聊,那不是一场拘谨的、循规蹈矩的、一板一眼的访问。贵为第一夫人,她不说宫廷用语,都说“我”;贵为国家元首后,她不介意我脱口而出称“你”而不是尊称“陛下”,我们都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却在下一刻成为无所不聊的访问者与受访者,还约好下一次到菜市买菜,到王宫里的厨房,看她采买食材、烹煮中餐。

人人都问我,在百格精心制作的短片里,被消音的部分,“她说了什么脏话啊?”呵呵,我就不告诉你,让你去猜。

这么长篇的访谈,说的都是元首后的家常。在君主立宪国度里,过去我们对王室成员并不熟悉,也鲜少有这样近距离的邀请访谈,因此我特别看重这样的访谈,不是为王室涂脂抹粉,也不为任何人娇饰。她嘱付随从邀请特选的中文媒体,到王宫里喝下午茶闲聊,她要告诉大马华社,她与华人有多深的渊源,她身上流淌着的华裔血统,可以追溯至公元1885年。

那年中法战争打得正酣、第12届世界博览会正在比利时安特卫普举行、全球第一辆摩哆车在德国问世了;那年在世界各地发生很多大事,马克西姆发明了机关枪、做为法国送给美国人民独立100年礼物的自由女神像,也在那年从法国运抵纽約。

在亚洲,伊藤博文就任日本第一任首相,同年岁末,华裔先侨用生命和鲜血建筑的太平洋铁路打下最后一口道钉,然而在竣工仪式上,却没有华人的身影。

那年,来自广东的黄姓殷商,到南洋谋生时参与了港主制度;那年花开月正圆,根据史书,有“现代化之父”的柔佛前苏丹─马哈拉惹阿布峇卡也在1885年迎娶了龙引港主,即黄姓殷商的女儿黄亚娇,改名法蒂玛,同年受封法蒂玛王妃。东姑阿兹莎阿米娜的华裔血统,就从那里开始。

在华人受到压逼,被“卖猪仔”的年代,来自广东黄姓殷商的血脉,流进了柔佛王室,百年来代代传承,东姑阿兹莎阿米娜不止一次说自己从小就有一幅华人脸,戴越尖角眼镜还像足了已故香港艺人沈殿霞;她不断分享自己从小过着与一般华裔家庭没有太大分别的家常,像华人那样烹煮,像华人那样吃粥,像华人那样一起工作,学习语文也包括了脏话。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上不带公主病那股娇嗔;她不是可望不可及的彭亨王储妃,那里有灾难她一定会去勘灾,亲自为灾民煮食,“鱼就整条下去煮不要切块,我们请人吃饭,一定要让人吃饱吃好”,她是这么叮嘱的;她不是极画奢靡的苏丹后乃至元首后,手上仅有的首饰是一只玉镯、提的是单亲妈妈缝制的碎花布包,说的是如邻家好妈妈的家常话。

贵为大马第一夫人,东姑阿兹莎阿米娜顶着“温恭懋著、端赖柔佳”的赞誉,她没有宫斗剧里的后宫嫔妃那般心机算尽,手段使尽。她更像“延禧攻略”的富察皇后,温婉有礼,是人人心里的白月光,温暖着所有和她接触的人。

“嘿,要是在古中国,该怎样称呼我啊?”她突然问记者。

“叫皇后”,记者如实回答,她重复一遍,“嗯,皇后”。这是她第一次学会的词汇,柔佛前苏丹依斯干达严谨却不失人性的的家庭教育,培育了爱民如子,亲切如邻居的王室成员。柔佛苏丹依布拉欣虽被尊称为“陛下”,除了官方正式活动,陛下都以“我”第一人称,而不是用宫廷用语如“朕”等,成功拉近与人民的距离,与人民之间的亲善关系。

“我”,是她怡然自得的第一人称;“叫我姐姐,或者婆婆,也可以”,这是她叮嘱人民的话,发自内心的话。

在《甄嬛传》里,蔡少芬饰演的乌拉那拉宜修,受封皇后时的册封诏书,是这样写的,用作东姑阿兹莎阿米娜登基为元首后的溢美赞词,也不过不失。

“咨尔福晋乌拉那拉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慧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于宫中四教弘宣,允合母仪于天下,曾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钦哉。”

分享到:
热门话题:
更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