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3日讯)入遗究竟是守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通行证还是死亡证,无法一语断定。反倒是漫长的护遗之路,考验着有关当局和社群的耐力。
自1972年拟定《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后,世界关注的多是有形古迹,而非物质文化遗较被政府忽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到了2003年才促成《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以维护世界非遗的多样性和可持续性。
随着人口迁移,居住在城市的年轻人逐渐丧失继承祖辈文化的环境,跟自身传统产生疏离。为探究如何在这过程中守护非遗,乔治市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球选定的3大实验点之一,由社群主导非遗产普查计划。其他两地分别是来自拉丁美洲的金斯顿和非洲的同哈拉雷。
多元文化是乔治市入选的原因,在这耗时4个月的计划中,23个社群组织和逾40名本土普查促员记录了67项以“仪式或节庆”为主题的项目,由乔治市世遗机构总经理洪敏芝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培训导师苏珊欧嘉(Suzanne Ogge)培训社群代表。
普查时由社群自行决定记录项目
洪敏芝说,在快速城市化的乔治市,唯有引发本地社群的认同和自发性,文化才能永续。
“此计划有别于专业的普查。它关注如何记录和记录者参与过程的所得,而非记录了什么项目和内容。”
谈及维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工作,一般由专业机构负责选定、调查、包装和宣导。此计划反其道而行,由社群主导,自己决定哪些项目值得记录。
她说,过去数月记录下的内容只是相关项目的一个切面,而非固定“标准答案”。其内涵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即便此计划告一段落,但理想上希望社群能自发套用或修正由此所习得的方法,未来继续记录。”
她指出,普查问卷看似简单,却涉及很多细节,引导人们思考“日用而不知”的文化实践,得花很长时间思考,充满挑战。
守护非遗是长远工作
有人担忧入遗后,文化遗产反倒成了空洞的文化符号而丧失自身内涵。
洪敏芝说,守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是长远工作,包括聆听民意、提高社群醒觉、记录等,申遗反倒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非最终目的。
她不否认人们难免会被入遗的光环吸引,但却不该盲目追随。毕竟,比起申遗,还有更多重要的任务。
限制特定地区建设保护古迹
为保护古迹建筑,有关当局制定指南,限制特定地区的建设计划或商业活动,就像乔治市特区蓝图(SAP)。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驻印尼雅加达办事处文化组主任千叶茂惠(Moe Chiba)说,无形的文化遗产不适用,抽象的非物质文化遗无法“管制”,不过可以采取保护的措施。
她以手艺为例,说明舒适的学习环境非常重要。社会应赋予手工艺者足够的尊重,提高他们的自豪感,就像日本推崇的匠人文化。
“政府也该介入,为后辈制造经济诱因,推动手艺产业发展,打造为年轻人向往的职业。”
教育扮演重要角色
洪敏芝认为教育在保护非遗方面扮演重要角色。
洪敏芝感叹,我国教育体系偏偏忽略了文化遗产。相关内容未纳入中、小学课程,大专则视乎各科系而定。
“比起讨论为什么端午节要吃粽子,一般家庭都只是吃而已。再者,同侪间若没有实践相关文化传统,也就丧失了传承的环境。所以,更需要教育来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