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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8/2019
李系德/513 Jalan Sarawak洋房避难
作者: 李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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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时作者全家曾在Jalan Sarawak这边角屋的二楼避难。(作者提供)

半山芭有乐园区的Jalan Brunei,也有同以北婆罗洲地区命名的Jalan Sarawak。

早期十二间店屋后面与火车路之间是一片橡胶林,也有几间屋子。当橡胶种子跌下来乒乓乒乓地打在白锌屋顶上时,我和三姐便去捡这些“树榕子”来玩。几年后,那片胶林被铲平,先后兴建了三层和四层的排屋,化身为住宅区,Jalan Sarawak就此诞生。

我最早认识的此区新住户小朋友叫阿清仔,洋名Michael,常和他交换邮票。后来才知他不是叫“阿清”,原来“Chang”只是他的姓氏“曾”的拼音,真乌龙!

有两个中华辟智华小的同学“掘尾龙”和“鸡公德”也搬来这里,我常到“掘尾龙”的家看图书和打乒乓,也到“鸡公德”家中听他以唱机播放周璇的黑胶唱片。玩伴们常唱一首粤语童谣来取笑“鸡公德”:“鸡公德,牛油搽屎忽,一边红,一边黑……”

十多岁时,“鸡公德”喜欢上住在附近的一个女孩,傍晚六点常要我陪他站在门口等她经过。那女孩似乎也知道“鸡公德”在看她,蓄意放慢脚步,斯斯文文莲步姗姗地走。我忍不住说:“行得咁慢,好似惊踩死蚁咁!”于是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踩死蚁”。

Jalan Sarawak 1号的边角屋,住着功课顶呱呱的尹氏兄弟,哥哥名叫Chan Bun,但大家故意捣蛋把他的名字念歪变成“Jamban”,即马来文的“屎坑”!中学时期,我和住在他俩楼上的“华头哥哥”、“鸡公德”及客家仔“猪猪”,常到他两兄弟家中打乒乓和玩象棋,一伙人组成“六人帮”到处逛。我还发明了一种以纸皮制成的新棋子,教他们试玩。谁知屋里一名类似女管家的亲戚见到,不客气地评道:“Lousy game!”

我Form 4念纯理科,那时念Form 6的华头常免费帮我补习Physics和Add Maths。他妈妈租下整层二楼,并分租出去。有个“散仔”租户,人人都叫他阿丹。我问华头:“阿丹姓乜嘢★(口+架)?”他说:“阿Tan梗系姓Tan啦!”噢,原来是阿Tan,不是阿丹,我又再犯上把姓Chang的Michael误当“阿清”的错误了!

513骚乱时,华头的妈妈担心我所住的木板白锌屋不安全,怕半夜有人放火烧屋,那就“一镬熟”了,于是邀我和家人在夜里到她那儿去过夜。于是每天入黑戒严前我们全家就到华头家中睡了好几晚,白天宵禁撤消才回家。她本不认识我的家人,只因我是华头的好朋友,才让我们全部去她家避难。事隔几十年,她现已不在人世,但这种守望相助的关爱精神,我仍深深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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